罗慧不是第一次来别墅了，但每次来，她都不免奉承一番。
她一进屋，熟门熟路地趿上拖鞋，走到会议桌旁，刚说了半句：“门外的银杏树真漂亮诶。老房子就是有味道……”
但目光碰见一地的篮球服，她把后半句话吞了进去。
“这衣服……”罗慧看着表情微肃的陆宽和孙粲然，揪紧了眉头问，“东西没送到？到货迟了？”
孙粲然走过去，她的表情和往日不同，脸色沉沉，再无平时软糯温驯的模样。
孙粲然从箱子里拿出一件样品，给罗慧，又拆了一件包装好的衣服，两件衣服齐齐摊在罗慧面前。
罗慧不解：“粲粲，到底怎么了？”
“罗慧，这衣服是你找供货商订的吗？你看看。”
罗慧拿起衣服前后左右看了看：“没错啊。是这款，当初订的就是这款啊。那天，你不是也在场？”
罗慧看着孙粲然，目光里有刺。
孙粲然直视过去：“不是款式的问题。”
“那怎么了？陆宽？”罗慧又转头看陆宽。
陆宽没说话，从桌上的湿巾盒里抽了两张湿巾，给罗慧：“你用湿巾擦一下试试。”
罗慧整个人是懵的，她用湿巾擦了擦，两件衣服上都掉了颜色在湿巾上。
白色的湿巾，红色的染料，分外触目。
罗慧一把扔掉湿巾，从座椅上站起来：“不可能！不可能！”
陆宽平静的看着罗慧：“这批货是山寨货。”
罗慧说：“可我明明是正轨厂商这里订的呀。”
陆宽将发货单放在桌上，对罗慧说：“那厂商的电话地址都在上面，你打个电话问问去。”
罗慧拿起那张发货单，手不自觉就发颤了。
她狡辩道：“现在都几点了，人家那边也下班了，我明天给你们一个交代。”
孙粲然看着罗慧的虚张声势，强忍着难过，问她：“罗慧，我那天是不是问过你，供货商是不是正规的，是专卖店的货？你说是的，你还记得吗？”
罗慧说：“我这货就是从网店拿的呀！”
孙粲然说：“那网店的客服是二十四小时的，你直接让网店去联系供货商，也一样的。”
罗慧此时已是涨红了脸，她推开座椅，对着孙粲然说：“粲粲！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吗？”
孙粲然咬了咬牙，不啃声。
罗慧激动起来，她扯着孙粲然的胳膊：“粲粲，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你相信我，我不会故意发山寨货给朱总的。”
陆宽走过来，他见罗慧手将孙粲然的胳膊都抓红了，拉开罗慧的手，将孙粲然护在身后。
陆宽说：“罗慧。现在不是有谁要怀疑你，也不是你攀交情的时候。我们在找，出这个问题的原因。山寨货总不见得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厂家的质量不行，还是渠道不行，还是订货环节出问题，今晚总要有个结果。”
罗慧手里攥着手机，她被逼到了绝境。
下一刻，她打开了手机，点出一个微信头像，说：“我的货就是找他拿的，这是我在做那家网店的客服时认识的人，他是给网店供货的，我以为他是一手货源，所以就跳过了网店老板，直接加了他微信。”
陆宽说：“你的意思是，你的渠道其实不是网店渠道，就是这个自称是供货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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