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深送许粲然进去,到了楼下,许粲然犹豫一下,邀请张泽深:“阿泽,上去坐坐吗?”
张泽深说:“太晚了,就不打扰了。”
许粲然转身:“好,那改天。你早点休息。”
“那个……”许粲然走了两步,张泽深又叫住她,许粲然回过头。
头顶的灯光一下子黑了,黑暗中许粲然明亮的眼睛看着张泽深,时光让她的五官变得深刻,也让她的温柔变得深邃。
张泽深走前两步,脚步声让感应灯又重新亮起。
张泽深看着许粲然的眼睛:“你之前是为了移民才不告而别的?”
许粲然揪了揪提包的带子:“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都去了那边十年又回来?”
张泽深说:“嗯。你现在拿到D国身份了吗?”
许粲然苦笑了一下:“差一点。”
张泽深在咀嚼这“差一点”的意思,略蹙眉。
许粲然补充说:“临结婚前我发现他出轨,就逃回来了。”
话说的没头没尾,但两个人都听懂了。
说完她又摇摇头,有些难过道:“我已经三十岁,他们不能再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强迫我了。”
“他们”指谁,张泽深明了。
张泽深顿了顿,缓缓点头。
“跟你的父母也闹僵了?”话出口,又是多余。
许粲然都说是“逃”回来了,她父母定是不乐意看到她只身回国的。
张泽深对D国的移民政策略有了解,许粲然和父母在当地生活十年应该已获得永久居留权,让许嫁个当地人无非是想要她入籍,做一个真正的D国人,仿佛这样获得一种安全感。
有人说,父母爱子女,是要为之计深远。
却从不问,这是否便是孩子想要的。
想到这里,张泽深又不免同情起许粲然起来。
分手的男女谁会真正希望对方过得不开心、不如意?终归是爱过一场,时时要以恨来提醒自己受过的伤,张泽深没那么痴情,许粲然也同样没那么幼稚。
张泽深安慰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开心就好。确实这个岁数了,不用那么介意别人的想法。”
许粲然被安慰到,她笑着看看张泽深:“别人出国回乡都是荣归故里,只有我是落魄回国,说是创业,其实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只有那一点点在D国旅行业工作的经历和人脉而已。所以,我真心地非常非常感谢你。”
许粲然又上前一步靠近张泽深,她打开手臂似乎想要给他一个拥抱,但手只触到他的后背就迅速离开了。
这是一个看上去不太完整的拥抱。
因为许粲然知趣,今时不同往日,张泽深对她早就比朋友还要淡一些了。
张泽深却重新搂住许粲然,拥抱住许粲然,拍了拍她的后背:“你一个人在A市不容易,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许粲然点点头。
张泽深松开许粲然又认真看她:“你上次去医院的就诊记录还在吗?”
许粲然点头:“在楼上。要不别麻烦了吧?我吃点枇杷膏就行。”
张泽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件往事。
他之所以格外在意许粲然的身体是有原因的。
她因为他而淋过一场雨。
乍暖还寒的春天,年轻的张泽深和许粲然去公园郊游,回来的途中下起了雨,雨是突然落下的,毫无征兆,张泽深拿着外套兜在头顶,公园在郊外,路上又打不到车,两人淋得湿透回到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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