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卧室里的孙粲然还在酣睡，张泽深先起床。
他经过客厅找水喝，又看到茶几上的名片，便默默将它放进了口袋。
到了律所，他坐在办公椅上，掏出名片思忖了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了许粲然的电话。
“许经理，听说你来过我家找我？”张泽深开门见山。
许粲然轻轻地笑了笑着说：“是的。你现在叫我许经理了？是不是太生分了点？”
“我们是有些交情，但不多。”张泽深语气轻松地说了一句，听上去像是玩笑。
许粲然也没有介意。她就事论事道：“刚租了办公室，申请了公司的营业执照，想让业务尽快上马，所以着急了点。张大律师，可别介意。”
张泽深转了转椅子的方向，这个点阳光正好照在张泽深的办公桌上，明晃晃的刺眼的很。
张泽深本想说“你回国创业不能指着我这一个人脉”，但想想她是女生，有些话也不好说得太直接了。而且，她出国这么多年，为什么又突然放弃海外的事业，回这里从零开始起步，也是一个谜。
但，有些事情，别人不说的，自己自然也不好多问。
张泽深沉默了片刻，站起身去到窗边找窗帘开关。他想组织一下语言，也想有些界限得划清楚，他不想孙粲然误会认为他和许粲然的关系有多好，好到可以随时登门拜访的那种。
张泽深将百叶窗转动了一下，电话那头传过去“哗啦”一声，许粲然耳朵很尖，说：“张律师在办公室里？出差回来了？”
“是。”说到这个，张泽深倒是灵机一动，想到了法子了。
他本来是想在律所的合作方里留意一下合适的对象，但其实……分散火力岂不是更好的办法？
许粲然轻笑一声：“现在有空？我现在过来拜访你，你看方便吗？”
张泽深转头看了眼平板上的日程，答了一句：“可以。上午我有时间。”
“那你等我会儿。我现在过来。”许粲然欣喜地挂了电话。
当许粲然被秘书带着进来敲张泽深办公室门的时候，张泽深正低头在看卷宗。他有些意外，许粲然能到的这么快。
但眼中的惊讶只一瞬便滑过去了，他请许粲然在沙发上坐下，又吩咐助理小赵去买了两杯咖啡。
小赵将两杯咖啡送到张泽深和许粲然面前的时候，还忍不住多看了许粲然几眼。
他们这里多的是哭唧唧来打离婚官司的中年妇女，或者是上了年纪、姿态优雅、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企业家，唯独像许粲然这个年纪的妙龄女郎最是少见，小赵便有些没见过市面的样子，忍不住偷瞄坐在张泽深对面的大美女。
这发自本心的爱慕被许粲然看在眼里，她温温柔柔地对小赵说了句：“谢谢。”
张泽深对小赵使了个眼色，说：“你把我桌上那些堆文件拿去整理一遍。”
小赵知趣地抱起一摞文件，被安排去了隔壁会议室。
虽然不很愿意，但顶头上司的吩咐，小赵也不敢不从。小赵一路过去的时候，心里还嘀嘀咕咕的：以前张律师谈工作都是约在会议室，今儿怎么倒过来了，颇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
小赵走后，办公室就只剩张泽深和许粲然两个人。
没等张泽深开口，许粲然解释道：“我租的办公室就在这附近。没别的想法，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的项目要上马，还得指着老同学多助力，多少得殷勤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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