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粲然没什么胃口，张泽深胃口不错。
两人默默吃饭。孙粲然抬头问了一句：“你今天没有工作？”
“嗯。今天的工作是陪你。”张泽深心情不错。心情好的时候他会开玩笑。
“等会你想去哪里？”张泽深问。
孙粲然的答案是想回酒店睡觉，因为她很……累！
“随便。”她舀了一口粥送到嘴里。
张泽深在帮她剥着茶叶蛋壳，他将连着蛋壳的一点薄膜撕掉。张泽深虽然从来不做家务，不过他其实动手能力很强，也许聪明的人做事就是可以这样永远井井有条。
孙粲然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颇有些自卑。
也生出了些幽怨，他要是哪天提分手，自己搞不好会伤心很久……
张泽深本来是要陪孙粲然回趟家的，但看她意兴阑珊的样子……估计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他在纸巾上抹干了手指，说：“逛街？”
逛街？孙粲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貌岸然的张律师居然要陪她逛街，这很不合理啊。
张泽深逛街的提议刚落地，助理小赵的电话就来了：“张律师，你来宁县啦。我们什么时候对一下案子的进度啊？”
一定是柯勐的房间显示已入住的消息被小赵知道了。
“呃~”张律师破天荒打了个磕巴，他本来还想陪女朋友的。
过了饭点了，餐厅里很静，孙粲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便用口型说“你去吧”。
张泽深捂着听筒：“粲粲，你说什么？”
“我说，你去忙吧，我去补眠。”孙粲然说。
张泽深意味深长地一笑，难怪说陪她去逛街也不肯，原来是要睡觉。他对着电话说：“行。我现在就过来，你在柯勐的律所等着我。”
张泽深把孙粲然送回酒店后就打车去了柯勐的正源律师事务所，柯勐帮助理小赵安排了间小会议室，他正对着电脑在梳理最后的辩诉细节。
张泽深站在小赵背后看了个大概，基本框架没问题，他说：“你先将离婚起诉书打印出来，我看一下。”
张泽深看完了，转头对小赵敲了敲桌子说：“男方和女方分居满两年了吗？这一点求证过吗？”
“分居都四五年了，小三的孩子都三岁了，他和小三现在居住的物业可以证明。”小赵推了一下镜架。
“与原配婚生子女多大了？”
“户口簿上登记的是十八岁，听说刚考上大学。”
小赵毕竟跟了张泽深有快一年了，老大的行事风格他就算没全会，也学了有半成了，这些基本信息若是没调查清楚，张泽深可能会提着刀来。
他可不想掉脑袋。
小赵看到张泽深有些怕，虽说他法学硕士毕业其实和张大律师也没差几岁，但有些气场碾压的东西还真跟人的年龄没关系。
张泽深不满意的时候最常做的表情就是抱着手臂冷眼看人，那眼神里的寒意快让周围五平米的空气结冰了。
而且他也很注重细节，连错别字都会改出来，有一回小赵错把“废除”写成了“费除”被张泽深讽刺了一上午。
他说：“我看你是有点废，这诉状成废纸了，浪费纸！”
小赵噤若寒蝉，张律师的教学好清奇，他都怀疑他是文科状元改学法学了。
小赵在纸上把这句话写了出来，好好琢磨了一遍，张泽深瞄了一眼，气笑了：“律所请你来做事是教你复读小学的吗？还不快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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