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的那间网红餐厅怎么样？”张泽深问。
“啊？”孙粲然脑子有点跟不上。
张泽深在心里笑了笑，他习惯了她偶尔会走神和发呆，他今天决定不拿这些开玩笑了。
“就是你们错过预订的那间。”张泽深提醒了一下。
“啊？那里。”孙粲然的语气似乎在透露着“不想去”。
“不好？”上次她不是说很好吗？
孙粲然又忙说“不是”，她辩解道：“那里很好，是太好了，也太贵了。”
“所以……我请不起。”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张泽深。
张泽深笑了：“不用你付钱。”
“可是，说好今天我请你的。”孙粲然坚持。
“等你以后工作了赚了钱，不是有很多请客的机会吗？不用非得是这次。”
张泽深说：“先欠着。”
先欠着？怎么好熟悉的说辞啊？
工作？我不是还有一年才工作？
不会拖了太久吗？
张泽深揉了揉孙粲然的脑袋，说：“听我的。”
孙粲然把被他的手揉乱的顶毛顺好，她庆幸自己早上洗了头。
不然，被摸了一手油，那画面可不太美。
张泽深上一回在心里猜测过孙粲然头发的质地，今天得到了印证，是挺……柔软细滑的。
完了，有瘾。
他一抬手又拂过她的刘海：“刘海也乱了。”
“哦。”孙粲然又整理刘海。
张泽深面向她，低头看她笨拙的手指在眉间扫来扫去，他一手捉住了她的手腕，说：“没弄好。”
他很快的摆弄了两下，食指扫过了她的眉间的突起，孙粲然心里一荡。
快得来不及反应，他已松开了她的手，留下了一抹淡淡的香。
孙粲然的脸又热又潮。
张泽深凑近了的时候嗅到她毛孔间的热气，混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
两人各有心事，有一阵子沉默不语。
车子开得很快，在商场门口停下。
电梯到了顶层，张泽深打了个电话，又是上次那个身材修长文质彬彬的经理接待了他们。
时光宛如故人。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等菜的时候，张泽深又问起了孙粲然实习的事。
“实习单位找好了吗？”
“在找。”
“投简历吗？准备投什么行业？”
“没想好。”
“市场营销”本来就是个泛学科，不是针对行业，是针对市场经济机制中扮演的角色。孙粲然也很迷茫啊。
“打算上招聘网站看看，看看哪家公司有职位空缺吧。”孙粲然只能这么回答。
“上次提议的考虑过了吗？”张泽深看着她，但目光很快收回，他又看着盘子里精致的食物。
有些过于精致了。他不明白现在的人为什么喜欢宝石一般闪耀的房子，完全模仿时装杂志的一丝不苟的穿搭，或是无懈可击的妆容，还有这种精致到淋汁的角度都精心设计过的美食。
一瞬间，他后悔带她来这里，也许去上次那家面馆，令他们之间的气氛更好。
也更利于今天的谈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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