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然，粲然。”蒋志达追着孙粲然。
孙粲然捂着脸跑得更快了，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高中时蒋志达就处处刁难孙粲然，每次作业本都交不齐，孙粲然去他课桌催作业的时候，他说：“还没做，你借我抄抄。”孙粲然扭过头不理他，他就像这样死缠烂打地围在孙粲然桌边喊“粲然”、“粲然，你作业借我抄抄会死啊”……
为什么三年过去了，他依旧是原来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不！是更变本加厉。
高中的时候他只是无赖，现在是流氓。
蒋志达手挡在电梯键上，拦在电梯门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孙粲然。
“跑！你跑哪儿去！”他冲她吼道。
孙粲然咬着牙，像要英勇就义的***，她一手遮着眼睛，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流泻下来。
蒋志达想要伸手搂住孙粲然，但刚才那一股冲动劲已在孙粲然的哭泣中，折损了一半。
他犹豫着，终于还是缩回了手。
他努力地放缓了声音道歉：“对不起，粲然，你别放在心上，只是个游戏……”
蒋志达从没见过孙粲然这样，就像一只急了要咬人的兔子。
他怂了，他是喜欢孙粲然，但他也晓得今天如果孙粲然不能原谅自己，那他们以后都没戏。
孙粲然还是哭。
双手掩面偏着头，她连看也不想看他一眼。
“哎，哎呀。你别哭了。你要我怎样道歉嘛……”蒋志达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去搂孙粲然的脖子，孙粲然愤然让开，她蹲在地上，用力地敲着地板，她说：“你别碰我。”
孙粲然忽然抹了一把脸，抬头用猩红的眼睛盯着蒋志达，蒋志达被盯得心里发毛。
孙粲然站起来，死命地推开蒋志达，去按电梯下行键。
“蒋志达，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也永远不会喜欢你！”
蒋志达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中了似的，一动不动，他的肩膀也跟着塌了下去。
他滚动着喉结，想说什么去挽回。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这一层，孙粲然用力地挥开蒋志达：“你让开！”
蒋志达像个门神似的死硬着不让，电梯里的人探出脑袋看究竟。
孙粲然大喊了一声“救命”，这一声喊得惊天动地，那将要合上的电梯门里，伸出一个手掌扒开门。
电梯里三个男人走出来。
“孙粲然，是你？”三个男人的其中一个唤她的名字。
张泽深没想到真的在这里遇到孙粲然，还是在这样一种场合之下。
孙粲然本来一直低着头躲着蒋志达，这时她抬起哭泣的眸子，眼睛对上了张泽深。
那一瞬间，张泽深的心猝不及防地揪了一下。
那是一双受伤的小兽一般的眼睛，眼睛里刻满了委屈、伤心和无助。
“他欺负你了？”张泽深瘦削的身材像一把凛冽的剑，刺破了僵局。
孙粲然不由自主地往张泽深这里靠了靠。
蒋志达见到张泽深，刚下去的火又蹭的冒了上来。
“干你屁事啊？”他梗着脖子朝张泽深吼了一句。
张泽深后退一步，抹了把脸上溅到的唾沫。
“不干？！”张泽深的面相偏冷，白净斯文的脸上挂着一双粲若星辰的眸子，眼神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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