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少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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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年以后,老妈所在的医院在街对面申请了一块地皮,建了家属院,用以解决职工住房问题。新的家属院不再像老宿舍那样,围了老大一个院子却只住了八户人家。我家也告别了前有天井,后有花园的“大户人家”生涯,沾了城乡建设快速发展的光,搬进了新修的一梯两户的单元楼里。

    儿时的我个子矮小,身体孱弱,性格又内向,且不爱说话,院里的小孩都不愿跟我玩儿,我也没有朋友,老是一个人捧着本书坐在大树底下,一看就是一整天。其实这样也挺好,我到不觉得有啥,老妈却并不这么认为,她忧心忡忡,托了二舅妈在乡下四处打听,有没有高人,有没有改命之法,但,谈何容易。

    转眼到了1990年,这一年BJ承办了第一届亚运会,这是中国举办的第一次综合性国际赛事。彼时《亚洲雄风》这首歌传遍了大江南北,无论走到哪里,都听得到。人们兴致勃勃的谈论着亚运会,开幕式,赛程赛况,中国又得了几枚金牌。而这一年,我也顺利地升入了顺城小学二年级,认识了我人生当中的第一个朋友,黄小胖。

    黄小胖是他的外号,单名一个剑字,他还有个更难听的外号叫贱人。1990年,小胖随父亲转业返乡,插班到了我们班,成了我的同桌。黄小胖的大伯是我爸的顶头上司,镇上公安局的局长,他们一家也住在公安局家属院里。

    我老妈在外科手术室工作,经常需要值夜班,上台做手术,上下班时间很机动,其实老爸的工作时间也很机动,但为了方便她工作,我们一家选择住在离得更近的医院家属院,公安局家属大院离我家隔了三条街,那个时候,我很少去。

    黄小胖生于雪区,长于雪区,小学二年级时才随父亲落叶归根回了家乡。说起来他其实并不胖,就是块头大,很壮实,故而得名小胖。小胖继承了藏族同胞们爽朗的性格,笑容是真灿烂,拳头也是真够硬。喊他小胖,胖子,依然笑嘻嘻的,但若是叫他贱人,那肯定是要被打趴下的。每日上学第一件事,就是抢了我的书包开始抄作业。他也不挑,啥作业都抄,就连错别字都抄,我第一次碰上连抄作业都抄得这么没水平的人,实在烦他得要死,背地里迂回了一下,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人如其名’,拐着弯地骂他又黄又贱。虽然我是个嘴炮型选手,但次数多了,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我跟他干了一架,被打得满头是血的送进了医院,上手术室让我妈给缝了五针。

    我头不晕眼不花,虽然血刺呼啦的看着吓人,但其实伤得不重,小胖却被我淌的一脸血吓了个半死。小胖的父亲一手拎着水果,一手拎着他,上我家来赔礼道歉,老爸老妈连忙让着黄叔叔上外间喝茶聊天去了,小屋里便留下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小胖子跟我面面相觑。我不待搭理他,也懒得跟他说话,翻出一张《少年儿童故事报》安静地看着。这一期的报纸,有一篇埃及传说,讲的是法老,金字塔,木乃伊还有古墓里的黑猫,我看得津津有味。因为识字早,所以这份报纸,我读起来是毫不费力的,小胖子就不行了。他坐了半天冷板凳,无聊得很,凑过来看我在干啥“你看个啥子嘛!这个金字后面是个啥子字?”我白了他一眼“瓜娃子,这是讲埃及的探险故事。”

    “埃及!我听我老汉说起过的,你喜欢这些探险故事嗖,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嘛!”小胖子挠挠头,给我讲了一个关于XZ的故事。黄小胖字识得不多,故事却讲得绘声绘色,他的故事,穿过了二郎山,雀儿山,跨越了岷江,大渡河,横穿龙门山,澜沧江,最后从林芝到达了LS,最后的最后还有布达拉宫和唐卡。我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他小小年纪还是个探险家,心里有些佩服他。后来才知道,这个瓜娃子随母亲住在康定,跟我吹的飞天的牛皮,是他父亲常给他讲的经历,那些属于川藏线上汽车兵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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