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秉昆问话，身材魁梧的军人身子微微前倾，侧过头，望向周秉昆，“我找你到这里，是为了感谢你，请你吃顿饭。”
“感谢我？为什么感谢我？”周秉昆一头雾水。
“菜再不吃就凉了，吃完再说。”军人先动了筷，加了一块鱼肉放在了碗里。
周秉昆见状也不再客气，拿起碗筷，大快朵颐起来。
见周秉昆吃的差不多了，军人又开口，“咱们整点酒？”
“行。”
既来之则安之，周秉昆不再像开始时候那么紧张，泰然处之。
“那就来点白的。我的战友从河北给我带来了高度的衡水老白干，咱们尝尝。”说着，军人将桌上一小桶白酒打开，从桌上拿了两个茶缸，把两个茶缸倒满酒。
“这缸你的，这缸我的。”军人把一茶缸酒放在了周秉昆身前。
看到满满一缸的白酒，周秉昆多少有些傻眼。
本以为就是喝上几盅，浅尝即止。
哪里想到，整整一茶缸，这一茶缸少说六七两。
不过，既然说喝酒，就不能怂了。周秉昆端起茶缸，说：“首长，我敬你。”
“好！”说着，军人端起茶缸。
茶缸相碰，周秉昆猛地喝了一大口。一股火辣辣的热流从肠子涌向嗓子眼，一口酒险些吐了出来。
军人见状，也喝了一大口。
放下茶缸，军人说：“小伙子，这个酒烈，吃点老醋黄瓜压一压。”
周秉昆很听话，连吃了几口黄瓜。别说，确实有效果，不像之前那么难受了。
缓了缓神，周秉昆觉得有些话要说了，于是道：“首长，你该跟我说实话了吧？找我来究竟为什么？”
周秉昆的直率很对军人的胃口，身子向椅背靠了靠，说：“你坐在这的时候我就说，我是感谢你的。”
“为什么感谢我？”周秉昆直言直语。
“你这个年轻人，说话不拐弯抹角，我喜欢。咱们再来一口，我就说说为什么感谢你。”军人端起了茶缸。
“好。”周秉昆也端起了茶缸。
一口酒下去，军人摸了摸嘴角，开口说：“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马守常，是吉春一军区首长。”
“你是军区首长，好大的官啊……”周秉昆脱口而出。
马守常摆了摆手，“分军区首长，不是多大的官。再说，作为人民军人再大的官也是为了保家卫国，没什么值得夸耀的。接着说我感激你的事，昨天上午，你是不是为一个扭了腿小姑娘找了大夫？”
“是啊。那个小姑娘为了躲我，摔了一跤，脚脖子扭了。怎么，那个小姑娘您认识？”周秉昆好奇问。
马守常“嗯”了一声，接着说：“那个姑娘叫马晓萍，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看马守常的模样应该快六十的样子，可马晓萍怎么看也就十六七岁，这个年代结婚都早，说是孙女都有人信，说是女儿，周秉昆还要捋一捋。
见周秉昆将信将疑的样子，马守常笑笑说：“解放前，我带着部队打仗，没想过要孩子。解放后，才生了晓萍，算是老来得女。正因为老来得女，加上疏于管教，我的女儿愈发顽劣，跟社会一群不三不四的流氓混在了一起。”
说到这里，马守常长长叹了一口气。
昨天上午，虽然与马晓萍接触不多，周秉义还是感觉到马晓萍神态举止有些社会气。今天听马守常这么讲，更确定了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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