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兄弟情义-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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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一凡父母很早就去上海打拼,他跟着爷爷奶奶留在苏州读书,刚上初中成绩勉勉强强,初二以后跟一帮狐朋狗友厮混,钱有的是,为人仗义,一帮小弟也愿意捧他。

    父母生意越做越大,他的成绩也越来越差,渐渐成了班级垫底的人,请来的家教干不了两天,不是被气走就是自己辞职。

    萧南君和他一样,也是“留守儿童”,萧南君跟着外公外婆生活,老人都恋旧,不愿搬进楼房,他俩不但是同班同学,还是一条巷子里的邻居。

    彼时的萧南君,是顾一凡完全高攀不起的人物,学习成绩在年级数一数二,人又帅气,体育项目样样拿得出手,女生看他时眼睛里都带着星星,打完球回到座位,经常能从桌兜摸出饮料,从书里掉出小纸条更不奇怪。

    很长一段时间,顾一凡和萧南君的交情仅限于点头之交。

    别人看到的是出色优秀的萧南君,可顾一凡总感觉他并不快乐,有着同龄人没有的心事。

    逢年过节阖家团聚,萧南君的爸爸才会出现,而他的妈妈,顾一凡几乎没有见过。

    有时顾一凡还挺同情萧南君,虽然自己爸妈见面就碎碎念,可一个月也能回来好几次。

    升入初三,其他人忙着冲刺备考,顾一凡旷课是少了,怎奈欠账太多,一节课能神游四十五分钟,考不上高中就去上海,反正这学早上够了。

    元旦之前的一天,阴沉沉要下雪的样子,顾一凡难得放学直接回家,远远看见巷口围了一群人,同班几个女生神色惊慌,急匆匆往回跑。

    虽然顾一凡学习很差,可别人有事还是愿意帮忙,女同学急的快哭出声,要他赶紧去救萧南君。

    挤进人群,截住萧南君的几个人他也认识,都是外校有名的混混,手里提着砖头,嘴里骂骂咧咧,说萧南君勾引自己女朋友,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没想到学霸还这么风流。

    同班的男生也有几个,有人想出头,被对方恐吓回去;有人袖手旁观,平时已经妒忌的要命,现在正好看笑话。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萧南君当时的样子,双拳紧握、一言不发站在人群中,目光坚毅冷峻,可能是不屑的态度激怒了对方,领头的人拿起砖向萧南君砸去。

    顾一凡打架的本事远比学习成绩好,他来不及多想,冲上去护萧南君,那一砖不偏不倚砸在他头上,人直接倒地,鲜血沿着额角滴落,女生吓得尖叫起来,有人打电话报警。

    见顾一凡被人打伤,萧南君飞起一脚,将下手的人踹翻在地,弯腰捡起那块带血的砖头指向其他同伙,愤怒的声音充满震慑力,“还有谁来试试!”

    “孙子,敢打我们老大!”

    顾一凡的兄弟们赶来助战。

    萧南君蹲下去抱起顾一凡,使劲捂住他的伤口,不知是不是幻觉,顾一凡感觉有眼泪滴在脸上,不过萧南君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件事。

    一场混战的结果,救护车把顾一凡送进医院,其他人都被警车带进派出所。

    由于表现一向优异,萧南君只是被学校训诫,顾一凡则背了处分,他是皮惯了,反过来担心萧南君怎么向家人交代。

    好几年后,他才从别人口中得知,萧南君为他鸣不平,和训导主任据理力争,最后还是被班主任拉出办公室。

    绷带刚拆掉,顾一凡放学又要和兄弟去浪,被萧南君拦在校门口。

    “跟我回去复习,”萧南君揪住顾一凡就走,没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顾一凡挣两下没有用,又不想在小弟跟前掉面子,嘴还是硬的,“要你管,小爷我不缺钱,这破学还不爱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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