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选择？在那站着等我保护吗？”陈栩没好气地说。
“我是说和你们同行，真是我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潇明羽轻轻抚掌，“那把巨阙能借我看一眼吗？”
陈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断剑放在桌面上，在触及桌面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响声。
“只能看，不能乱摸。”
“我知道，”潇明羽说，“我听说过这把剑的传闻，只是没想到还会有机会见到这把剑。”
“你听过的传闻可真不少。”陈栩对潇明羽见多识广已经见怪不怪了，随口说道。
“但我还听过另一个关于巨阙的传闻，在中原流传很广，但我看你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潇明羽抬起头看向陈栩。
“什么？”陈栩挑眉。
“曾经有一个巫族的老巫祝在会见江山句的时候说过一段预言。”
“江山句？”陈栩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莫名城主江山句，天下武林第一人啊。”潇明羽笑着提醒。
“哦！”陈栩恍然，“那巫祝说了什么？”
“你知道，江山句是不插手庙堂之事的，但是他会关心天下安危，”潇明羽沉声说道，“他一生致力于整顿江湖武林，为此在洪州创立莫名城，力求在乱世中建立一片只属于江湖的净土，或者说世外桃源。因此他始终很关心天下时势，特地到楚州云梦泽找到巫族传人，请他预言天下的未来。”
“然后呢？”陈栩问。
“那位老巫祝告诉莫名城主，巨阙便是乱世的种子，当巨阙的主人重返中原，乱世的萌芽就已成定数。”潇明羽看着陈栩的眼睛，沉声说。
“乱世的种子啊。”陈栩轻抚着重剑，低声重复道。
他知道这把剑里沉睡着羽王朝列代皇帝的英灵，传说他们在临终前将自己献祭给帝国的气运，因此在王朝覆灭后巨阙断成四截，其中三截都被镇压起来，只有自己手中的一截被当时的皇室后人带回了大荒。
这么说来，这把剑确实是乱世的种子，寄宿在剑中的英灵终会苏醒，带着千军万马发出冲锋的咆哮。
“你倒也不必感到什么压力，”潇明羽说道，“巨阙的归来只是一个象征，但乱世与否并不是一把剑说的算的，如今皇帝无能，朝中党争愈演愈烈，各路诸侯心怀鬼胎，若依我看，乱世早就已经开始了。”
“不，其实你误会了我的意思。”陈栩忽然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这么说倒也挺好玩的。”
“好玩？”潇明羽也笑了，“确实好玩，就像一桌棋盘，车行马跃、吃子打杀。我们只不过是以天下为棋，所谓豪杰并起、群雄逐鹿，这乱世也就在你我手中而已。”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真像个疯子。”陈栩的嘴角上扬，“但是我喜欢。”
“疯子么？就当你是在夸我吧。”潇明羽摇着羽扇望向江中，“何况没能在小的时候当一次坏小孩，却已经长大，实在是有些遗憾。”
“是啊，”陈栩听出了潇明羽话里的意味，“确实有些遗憾。”
“这把剑......”潇明羽回过神来，目光又落回到巨阙上面，“据我所知被羽朝的皇族带走，而且也只有皇族一脉能够使用，所以你是？”
“你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就不用问了吧。”陈栩无奈道，“什么皇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从出生开始，我就没体会过皇族的待遇。”
潇明羽点点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不过你的刀法和剑法确实都不错，幸好今天有你，要是你不在的话大概你们就该全军覆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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