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回望的眼神，洛雷的血液感觉几乎都要瞬间冻结起来了，他想要提醒大家。但对方只是悄悄的在橙黄色的鸟喙上比了一个嘘的动作，似乎并不准备发动攻击，只是将摩托调头离开。等洛雷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头套男已经变成远处的一个黑点。他不知道那个头套男到底有什么意图。
“刚才他就在这里，但现在已经走了。”他对前面的两人轻声说，不想让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
莫雨和奈恩警长悚然回望。
“那个方向。”他们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但是依然等待一会儿确认无误才肯回过头来。
“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这样只会徒惹他们担忧。”老警长和他们叮嘱道。
“如果说这些人是在那个所谓的机会上得到了你们的路线图和袭击方式，那我们公鸡头套就更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同伴了。而他要寻找的人，其实也是你们要寻找的敌人。”莫雨和老警长说。
“我不能确定他的目的，只能暂时一同加以戒备。”老警长又看向那堆横陈的尸体，“当然，恐怕以我们在野外也阻挡不住他，但是据点内部我们并不害怕。”
看到有些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警长冷静地下达命令。一些人开始搜索有价值的物品，收拢之前被强盗抢夺的货物以及他们的赛博装备。尸体则归拢起来就地填埋。他们将赛博设备叫那些人的尸体上撕扯下来，扔入中间的深坑。
洛雷第一次看到赛博装备是如何从人的身上剥离下来的，那些电路与血肉混淆的皮肤上闪烁着晶莹的光彩，蓝色的冷却液和红色的血混在一起，变成一幅可怖的油画。
“在梦之城大家也是这么做的，每一份赛博义体都有回收价值，随意丢弃是一种浪费。”
莫雨站在旁边说。洛雷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耸耸肩，即便在第一次这样近。他并不感觉惊奇，在这样精打细算的地方，节约每一份的材料是理所当然的，只是那种直观的血腥令他大开眼界。
“接下来我们会在研究室把它们改造成需要的东西。尸体当然也会掩埋，不然会引来野兽，更严重会产生瘟疫。”老警长走过来说，他已经下达完所有命令，走到他们两个身边看着。
在警卫人员忙着拆解工作的时候，老警长坐在汽车的前盖上看着下面的人忙忙碌碌。莫雨走进递给警长一只电子雪茄，老警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去，而是放到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眼前的惨景。
“我已经无数年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了。现在的发生的事情显然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同样也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莫雨坐在汽车的前盖上，“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在荒野上的调查能走到这个地步。我们的确一次都没有找到那个人。但是认识你们是这趟最大的价值。”
“我之前没有细问，但是现在还是得问一句，这个人是什么样的重要罪犯吗？”
“那个人叫做德兰，是一个前军人。我们怀疑他被流放而不是当场处决是因为是什么别的原因，你知道的，梦之城内部的勾心斗角。”
警长点点头，咳嗽了几声。
“太久没有吸烟了。我都忘了这个玩意儿是什么味道。”
“如果你想要的话之后我都送给你。”莫雨把衣服内侧的盒子掏出来想塞给他。
“不。有些东西尝尝就好了。”老警长笑了笑，“我这种老家伙也许不用这些玩意儿才能活得更长久。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还是说要一路追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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