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想表哪朵表哪朵。
应天府衙署。
由于自上任巡抚海瑞去职后，朝廷一时间也没有委派继任者，于是乎，今科发榜后的庆贺仪式，鹿鸣宴，便由应天府衙门主办。
参与今晚鹿鸣宴的，有主考官，礼部侍郎吕调阳；有副考官，应天府尹周俶，还有十位同考官，以及本府有头面的名士和乡绅。
他们是本次乡试主考阅卷的主力，此刻坐在里间。
当然，主角嘛，还得是外间这一百三十八名新科举人。
宴席间，他们相互问礼，攀谈，并恭贺对方。
随后，他们又起身去里屋，各自寻找举荐自己的考官，即房师，说一些感激之类的话。
房师们面对这些举子，也会真心实意地夸奖，勉励云云。
张廷道作为一名同考官，自然也不会缺席今晚的欢庆盛宴。
只见他坐在桌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回想着昨晚发生在南门大街上的那场晚会。
那番精彩绝妙的演唱，以及那段深入人心的演讲，令他一时难以忘怀。
此刻，他的注意力放在了门外，他想和那位学生进行深一步的交谈，可却不见其人。
“嘿！嘿！”
一旁的同僚用脚踢了他一下。
吃痛之下，张廷道这才回过神来，于是慌忙站起身来，与大伙们碰杯饮酒。
待众官员坐回椅子，吕调阳呵呵笑到：
“此次乡试的顺利结束，离不开诸位辛劳的努力，吕某在此，感激不尽！”
旁座的府尹大人周俶不以为然的“诶”了一声，操着一嘴明显的广西口音，客套到：
“此乃下官们本职差事！若论起功劳，还得是吕大人领导有方，英明决断才是。”
听到两位大佬都如此推功，剩下的十几名下属们，都唯唯诺诺地赔笑起来。
这时，外间的议论声逐渐变得激烈起来，就连里屋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一名同考官见府尹大人皱眉，笑着解释道：
“他们这是在讨论最晚的事呢！听别人说呀，昨夜马湘兰姑娘唱了一首《青花瓷》，啧啧，那乐声，简直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呐！”
周俶闻言“哦”了一声，而后笑着揶揄到：
“既然王大人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可怎么对马姑娘的歌声发下如此夸赞？莫非亲临现场了？”
此话一出，那位王大人满脸羞红，惹得一众官员哄堂大笑。
但接下来，也无一人再用言语嘲弄他。
因为，真相就是，今天在座的十数名大人，昨夜全都去了南门大街。
只是碍于颜面，俱都心照不宣罢了。
吕调阳听起这茬，也是意犹未尽。
在众同僚下属的目光中，他坦然承认了自己也去过一事，只听他点评到：
“马湘兰姑娘的那首《青花瓷》固然是人间难得，但那位新科举人的歌声，也是催人奋进啊！”
喝了口酒，他继续到：
“还有他的那四册书，你们看过否？不知作何想？”
吕调阳这席话里，谈到了歌曲和书册，却对卢飞浓墨重彩的南翔技校缄口不言，大抵是因为其过于敏感，独树一帜的立场主张。
见吕大人问了画，张廷道清咳了下嗓子，正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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