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落地窗外灌下来,温德尔一时间感觉有些沉醉。
这样温暖的阳光,确实很久没有体验到了。
周身被包裹在柔和的光芒之中,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染上了金色。
偏偏在这样的时候,温德尔感到了一丝悠闲。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永远待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永远被温暖治愈。
不。有问题。
真要命。
温德尔拿出那块魔鬼的皮,蒙住了口鼻。
回头一看。霍塔和洛缪都已经不见了踪迹。
温德尔赶紧去找他们。
他仔细地看了看,才看出他们几乎被鸢尾花埋住的身体。他们都倒在地上,脸色是不正常的醉酒般的红。
温德尔惊愕,但他没有时间惊奇。
此前他们的经历一直集中在书架、书和鸢尾花上面,但此刻温德尔发现那阳光也许是问题的根源。
明明没有喝酒,却像醉过了。
温德尔到洛缪昏倒的地方,拍着洛缪的脸。
“醒醒,醒醒,醒醒……”
洛缪的眼前是一片高高的鸢尾花,眼前的人背光,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身体边缘有一圈过于明亮的金色光芒。
黑影正在晃着他。
洛缪的眼睛半睁,昏昏欲睡。
“好困……”
“洛缪!洛缪,你怎么了?”温德尔把他从地上托起来。
“啊!规律之神保佑!”洛缪坐起来,“我刚刚睡着了!”
“真空这里的阳光。你有办法把阳光挡在外面吗?”
“有。”
“那我去救霍塔了。”
转眼间,整个图书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霍塔很快醒过来了。
洛缪去从二楼上来的楼梯墙壁上,捧回了一根蜡烛,也站到了温德尔身边。
霍塔看着前来叫醒她的温德尔的眼睛:“我知道了,酒阳光。在我倒下去的那一刻我就反应过来了。”
“酒阳光什么意思?”
“我遇到过一次。那年我才十三岁。我……遇到了一点伤心事,独自一人坐在一座比较高的山上。那时照在我身上的阳光,就是这种,它让我突然忘记了悲伤,而产生了很幸福的感觉,随后我就晕倒了。后来我在书上读到,这叫酒阳光。”
“为什么我没事,但你这回却中招了?”
“我想想……”霍塔用手托着下巴,“我晒得比较久。至于洛缪晕倒了……我有一个猜想,或者说,我忘记是哪里看过这个说法来着了。能真空的东西会变得越来越多,同时,拥有真空能力的人也会对他能真空的事物,越来越敏感。”
洛缪神色复杂,掺杂着担忧和期待。
温德尔感到了一丝怪异。洛缪能真空,霍塔能真相,自己呢?什么都不会?
霍塔仿佛看出了温德尔的心思,她拍了拍温德尔的肩膀:“没事,你不要担心。我相信相似的物品会互相吸引,我们三个能聚到一块肯定也是有相似之处,你的特定的能力一定会在日后显现出来的。”
“好,谢谢。”温德尔微笑,“当务之急是找到门,上四楼。”
洛缪说:“为什么非要上四楼?能……能不能回去?”
温德尔想起了那张被他烧掉的纸。上面说城堡里有大量黄金。温德尔觉得这事还是不要告诉霍塔和洛缪。在巨额财富面前,什么都有可能变质。
霍塔打断了洛缪:“别说,我觉得还蛮好玩的。你在矩庄园里能遇到多少这样有趣的事?”
洛缪还是有些动摇。
“这里的规律,不同于我们认识到的普遍的外部世界的。规律之神掌管世间的法则,祂一定希望信祂爱祂的子民愿意领会祂创造的事物的运行。”
“有道理!”洛缪坚定地点点头。
“感觉这里还是有一些危险,不如先下二楼商量一下对策。”温德尔提议。
三人回到了二楼的房间。
这里失真的节日装饰,温德尔不想再多看一眼。
喜庆,但是在白光的照耀下很怪异。
不知为何温德尔很排斥这些东西。
“霍塔,洛缪,你们有没有感觉这些东西被白光照射得失去了影子?”
洛缪看了看:“光确实挺强的,但是影子还是存在的,只不过比较小。”
霍塔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把温德尔的头掰过来:“别看了,我觉得再看不会有好下场。”
洛缪赶紧捂住了眼睛。
突然,楼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像是巨大的机器在运转。
一个巨大的东西垂在地面上。
“我感觉是楼梯!”温德尔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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