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雅荣怎么样了？会计师的尽调报告出来了吗？”自从雅荣项目的协议签下来之后，我就有意识的让黄志军承担了主要的沟通工作，也是希望他能从中学到些东西，尽快成长起来。
因为雅荣还处于前期的尽调和梳理阶段，我也很久没有问进度了，故意突然问一下，也是起个提醒的作用。
志军的反应却让我有些失望，明显是因为最近忙于天云股份的事情，忽略了雅荣项目的进展，又不好当面承认，所以就只能有些语义混乱的表示“可能、大概出来了吧，我再跟进一下”云云。
我笑了笑说道：“做我们这一行，不一定需要你对某方面多么精通，或是对某个项目多么全神贯注，而是应该像个海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要惦记刚做好的，这样才能避免吃了上顿没下顿。明白吗？在所有的技能中，跟客户的关系维护永远是最重要的，那就需要不断给他些新东西、新建议，使他一有问题第一个想到你，而不是被身边各种各样的人影响，这是非常重要的！”
志军被我说的有些脸红，连忙承认疏漏，立刻就跟雅荣的张总联系上了，还就他们目前遇到的问题大致作了解答，并且安排了下一次电话会议的时间和需要讨论的事项。
我坐在对面听着，心里也打了个良好的分数，觉得小伙子的专业确实还不错，反应快捷，沟通表达的也很清晰，是同期员工中的佼佼者，补考算是合格的。
不过，他已经从事投行工作五年了，却一直没有机会多做些前期的承揽和改制工作，始终在做些诸如收集资料、撰写招股书之类最后的冲刺性劳动，这对于他的成长也是不利的，所以我经常希望给他们机会锻炼，使他们能够熟悉全链条的项目推进。
刚指导完志军，张佳妮的催促短信就发过来了：“你怎么还不过来？我快要写完了！”短信末尾还带了个恼怒的表情。
大约是过了半晌见我没反应，她又发来了一条措辞更加严厉的：“再不过来的话，我就在报告写上你们一堆的坏话，看这个项目还能不能搞得下去！”
我挠了挠头，看墙上的时钟刚刚到十一点，心想：“要不算了，去象征性的改个十几分钟，再请她吃个午饭，就这样应付过去吧。”
然而，现实跟预想比较起来差距太大了，当我盯着那台最新款的苹果pro上的逻辑混乱、语意不清的报告，眼前有无数的金星盘旋，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将电脑砸到佳妮小巧精致的脸上的冲动，偏偏她还炫耀似的说道：“还不错吧，我可是熬了半夜写的呢。”
“很好，很好，不愧是Grace张，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就好了。”我操起鼠标，按动删除键，将她的报告从头到尾删的一字不剩，唯独只留下了标题。
甚至不等站在背后等着表扬的某人发飙，手指如飞的在键盘上敲击，说是如飞，其实是夸张了，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自己写草稿了，大都是别人写完我修改就行了，如今重操旧业，虽然速度不如以往，但不免也有些逸兴横飞的感觉。
随着一行行的文字的出现，我甚至能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但那股幽香却越来越近，几乎要触及我的后脑了。
“你怎么就写了这么一点，除了一头一尾之外，都是章节的目录，你可别想就这么糊弄我。”三十几分钟后，看到我把手从键盘上移开，伸了个懒腰，佳妮的脸又绷了起来。
我也不说话，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拽到椅子上坐下，抓住她的手按到鼠标上，点开了王友德当初的那份投资报告，按照已经写好的目录，或多或少的填充了进去，并且让她在某些关键的地方增加了一些新的描述和建议，不满意的时候就自己弯腰上前动手。这动作让我不仅跟她的手亲密接触，还几乎跟她的脸颊咫尺之隔，似乎能感受到她俏皮的发端。
“好了！”虽然舍不得掌心滑腻温润的感觉，但我还是放开手，直起腰来，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写东西嘛，第一是逻辑结构要对，第二是内容不能产生歧义，第三呢，就是要有自己的见解，也就是新意。最关键的一点是，必须有头有尾，才是个完整的报告，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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