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卓总，你们是大股东，如果觉得我不能胜任，麻烦把我换掉，换你们自己上好不好？”他的这次爆发让大家不知所措，滔滔不绝的李博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过火，惹急了林立恒，毕竟他是参与发审会的重要人员。
所以他赶紧换上了温和的语气：“林总啊，我们也是因为着急，所以提了些建议，希望你能表现的更好！”
相比来说，卓兰的身段更柔软些，她也连忙补充道：“林总其实表现的不错，只是没有经验，要慢慢适应。”
“要不这样吧，大家都累了，不如上午就到这里，先休息吧。”看着林立恒紧绷的脸，知道他现在心里很不爽，也很难有好的表现，只会继续恶化。
于是我就只能这样建议：“我们陪着林总梳理一下思路，把重点问题的答案再精简提炼，便于他能抓住要点，下午或者晚上再找时间演练。李总、卓总你们看呢？”
“好的！好的！我也觉得答案给的内容太多了，不利于林总回答，你们再优化一下。”李博士就坡下驴，拉了拉卓兰，并对其他众人说道，“我们都出去转转，把空间留给他们几个讨论。”
见此情景，大家都很识趣，三三两两的离开了会议室。
“这两公婆太过分了！以为企业经营这么简单，这几年的业绩增长都是他们的功劳！”刚关上门林立恒就恼怒的用俚语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用拳头敲了敲桌子，“惹得我毛了，甩手就走，看他们怎么办？”
当然这只是气话，不论其他，计算他名下将近百分之五的股权增值就是大号的八位数，怎么可能放弃呢？
“好了，林总，不说气话了，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嘛。”我笑着宽慰了他几句，埋头整理了会儿资料，让孟玲打印出来，递给了林立恒，“您就根据重点来回答，委员不追问就不要补充，但是也要注意不能照稿读，尽可能用自己的语言。”
能稳稳坐在总经理位置上的都是聪明人，头两场预演的表现不佳只是被气氛影响，感受到了压力，导致答题思路混乱而已，一旦他适应了，很快就能作出调整。我们只用了将近两个小时，几乎就解决了上午暴露出的所有问题。
“林总，您看，放松下来就没问题了。”我边收拾了材料边说道，“走吧，我们去吃饭，再小睡一会，养足精神下午继续吧，也就留给我们三天的时间了。”
不出所料，林立恒下午的表现堪称接近完美，唯一的遗憾只是遇到有人追问时回答的略显慌张不够完整，李博士夫妻虽然仍有些担忧，但鉴于上午的状况，也就没好多说什么。
“最近在忙啥呢？看你一脸愁容的样子？”因为给预审员补送一份材料，在证监会门外偶遇几个月不见的于平，自从上次捷讯项目无疾而终，就听说他被调回去整理麒麟项目的底稿，很久没有消息了，看他神情沮丧，就拉着他一起吃了顿午饭。
“哎，别提了，麒麟项目出了大事！”于平喝了口水，左右看了看，懊恼的说道，“最近的时间都花在这上面，烦得要死！”
“哪方面的问题？麒麟股份的业务很活跃啊，除了借壳上市那一单赚了大钱之外，还搞了一次并购、一次可转债，为老程创造了不少收益，在公司里说话的底气也硬了许多。”
在这个项目之前，老程的绩效并不好，几次被领导在内部会议上批评，很尴尬的作了自我检讨，日子曾经很不好过。
凭着麒麟项目累计一亿五千万的业务收入，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盈利预测。”于平回答的很简单，“鉴于麒麟股份预期未来三年每年超过10亿元的净利润，评估师给了麒麟项目80个亿的估值，这是发行股份的计算依据。”
我点点头，当时我们都觉得这个估值并不太贵，因为麒麟的在手合同就超过两百亿，以其30%左右的超高净利率，其实按10倍市盈率计算，100亿以上的估值都没有问题。
“问题就是在手合同啊，这里面有水分。”于平狠狠吃了口小炒牛肉，解答了我的疑问，还强调了一句，“很大的水分！”
“有假合同吗？这么低劣的造假手法，评估师和我们都没发现？”我有些疑惑，“再说我们对于重大合同都是要现场去访谈，这个程序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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