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怎么进度这么慢，我问谁去啊？”于平一脸无奈的坐在空落落的会议室里，这个会议室是捷讯腾出来作为投行专用办公室的。
按照进度安排，这个时间段应该堆满了资料，中介们相互讨论，十分忙碌才对，然而环顾四周，除了一个实习生在角落里低着头敲击着电脑键盘，柜子里才放了十几个文件夹。
“我每天就是像坐禅一样，从早上九点坐到晚上五点，几乎没有人来提交资料，严总更是难得露一下面，形色匆忙得很。所以最近一两个月我也就主要安排实习生在这儿，自己去做其他项目。”
“有没有试探过严总或是他手下对接的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在接触其他机构，想要把我们换掉？”
“有这个可能性。”于平有点犹豫的答道，“但我感觉也不太像，如果要换掉我们是很容易的事情，直接说就得了，犯不着还让我们浪费捷讯的费用。”
我还想跟他再说些什么，会议室的门开了，严总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转头对于平说道：“沈总刚到，你是不是在向他告状，说我们不配合啊。”
“怎么会呢？”我站起来跟严总握手，解释道，“小于刚刚还在说您提供的住宿和餐饮都很不错，所以要把工作做好啊。”
严总拉了个椅子坐下，带着些歉意道：“公司最近新接了几个大单，又要投标华南几个省电信的集中采购，人手都铺上去了。你也知道我们小公司，一个萝卜一个坑，实在腾不出手来准备相关资料，所以这段时间可能进度放缓了，但也是为了捷讯未来的业绩保障嘛，这对于我们IPO也是很重要的，对吧？不过，也请沈总、小于放心，一个是我们这里的进度延缓肯定与你们没有关系，都是我们自己的责任，另一个是我们很快就能忙完手头的项目，争取把进度赶上去。”
这些话都是掩饰而已，这是我的直觉。对于捷讯这样的企业，招投标、接单确实会需要大量的人手，但这并不能作为借口，因为我们所需要的配合并不涉及专业，只需要有个人居中协调就行，简单来说，就是将我们的需求分解给各个部门，我不相信他们真的忙到这种地步。
但既然严总这么说了，我也只能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公司未来的业绩也很重要，是IPO成功，也是公司市值增长的保障，我完全能够理解。之前，我们还担心的是进度落下了，错过申报期间，公司和严总会对我们有意见呢。”
“怎么会呢？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沈总、小于都是精兵强将，虽然目前材料还没齐全，但已经帮助我们进行了初步梳理，对家底更加清楚了，我一直都跟下面的人说要好好学习你们这种工作方式和工作态度。”
“严总太客气了！捷讯从十几个人，七八台电脑起价，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才是真正的了不起！我们才是应该好好学习的，每次跟严总沟通，我都大有收获啊。小于你说呢？”
“沈总说的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现场工作，我们确实觉得像捷讯这样没有背景、资源的企业，要切入以政府、央企客户为主的市场，都是靠着自己的技术实力和拼搏精神闯出来的，真不容易！”
于平场面话还是会说的，配上他真诚的表情也能对付得过去。严总跟我们热闹的聊了半天，却只字不提具体公司拿了什么大单，能创造多少收入，明显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倒不如问一下佳妮，看她知不知道状况？”我心里想着，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大概是正在飞行吧，于是发了个短信给她，大概说了下情况，问她有没有时间见面聊一下。
“如果这项目真的有问题，无法推进，我也不用在这儿待着了，纯粹浪费时间。可惜前期投了不少精力，还请了领导出面，只能作为沉没成本了。”小于说道，“最近麒麟股份出了些不小的问题，可能需要我回去整理些材料。”麒麟股份是老程引以为豪的借壳上市项目，挣了一个多亿，也为他揽回不少并购类大奖。
“可以啊，你现在就可以开始远程处理了。”关于麒麟项目，老程没跟我说太多具体情况，我也不方便问得太细，否则他又会认为我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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