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冤家路窄-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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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器这才看见最上面那块无字灵牌,他顿时吃了一惊,急问道:“老四,大祖的灵牌怎么拿出来了?”

    “你忘了,后天鹿山房要祭祖,族长就把它拿出来了,本来是明天才拿出来,但明天日子不好,所以今天中午就摆上去了,族长还特地叮嘱我,要我这两个晚上就睡在正堂里,好好看住它。”

    “乱弹琴!”

    李大器十分不满道:“按族规,只有逢十年大祭时才能拿出来,现在不过是鹿山房的小祭,族长怎么能.....”

    李大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它就在族长手中,族长要祭祖,谁管得着!”

    李延庆好奇地问道:“爹爹,那到底是谁的灵牌?”

    李大器有点为难,半响道:“这个.....等你长大再告诉你,现在爹爹还不能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大光对刚才李大器批评族长的态度有些不满,他蹲下来指着无字牌位对李延庆道:“庆儿,那才是我们家族真正的荣耀,他是一位至高无上之人,明白了吗?”

    李延庆吃了一惊,至高无上不就是皇帝吗?他心念急转,难道是小楼昨夜又东风的李煜?不可能,历史上李煜无后,再说李煜的灵位牌怎么能放在李从谦的上面,一般是父亲才行。

    李延庆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应该就是李煜和李从谦的父亲李璟,李延庆前两天在父亲借来的一堆书中正好读到了他写的词,李延庆不由脱口而出道:“原来他就是写小楼吹彻玉笙寒的李璟!”

    李大光惊得霍地站起身,向李大器望去,李大器也吓得连忙摆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种事我怎么会乱说。”

    李大光又蹲下来小心翼翼问道:“庆儿,这是谁告诉你的?”

    “不是你们刚才告诉我的吗?他是李从谦的父亲,曾经是至高无上之人,不是李璟是谁?”

    李大光和李大器面面相觑,两人彻底被惊呆了,半晌,李大器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斥道:“庆儿,先祖的名讳不准随便说出来,这是对先祖的不敬,明白吗?”

    “庆儿,你怎么知道他的名讳?”李大光不解地问道。

    李延庆笑道:“我前几天刚看了他写的一首浣溪沙,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所以我就知道他了。”

    李大光长长叹了口气,回头对李大器道:“如此良才美玉,不送他去学堂,真的可惜了。”

    李大器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

    “庆儿不要走远,我和你四叔说两句话就走。”李大器对院子里的儿子喊道。

    “知道了!”院子里传来李延庆懒精无神的回应。

    “让他拜拜祖先就像要他命一样,有的族人还没有资格拜呢,身在福中不知福!”

    李大器很不满地向儿子背影嘟囔了一句,刚才李延庆在父亲的强迫之下,才千百不情愿地跪下,却始终没有磕头。

    李大光却并不太在意李延庆的礼节问题,他还在回味李延庆之前的天才表现。

    “大器,你还是得想办法让孩子进学堂啊!咱们可以教他读几首诗词不错,可没有县学人脉,将来怎么让他去参加县考,没有县考,又怎么能被知县推荐去参加解试?”

    “我当然知道,可是.....哎!好容易才攒一点钱就赔掉了,没钱怎么办?要不四弟先借我十贯钱吧!”

    李大光苦笑一声道:“我倒是想帮你,可你是知道我就好喝那一口,现在我还欠着酒馆三贯酒钱,我也是分文皆无,贤弟还是去找族长试试看,按理,族长应该帮族人子弟读书。”

    李大器摇了摇头,“问他借钱还不如问银铺借,除了不要抵押,他的利息比银铺还高。”

    “要不贤弟再去县城里书坊看看,罗掌柜不是让你去他那里做事吗?”

    “可是刘管家不给请假啊!”

    李大光顿时怒道:“一个狗屎管家算个屁,你只管去县里,我明天去给族长说,我看那个刘黑猪敢说什么?”

    李大器终于下定了决心,为了儿子能进学堂读书,他必须再去县城书坊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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