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情为何物-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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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亮推断说,吴梅村“固为若弗解者”的种种缘由:一是卞玉京被当时崇宁帝宠妃之兄田畹看中,欲纳为妾,吴梅村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二是吴梅村出身于书香门第,一向寒素谨慎,生平规言矩行,尺寸无所逾越,缺少纳妓为妾的胆量。三是彼时吴梅村前途无量,欲在官场有所作为,不愿意为了红颜断送名节。还有一些别的猜测,不一而足。

  既是无胆懦弱,那你就别去撩别人呀,太没担当,太过自私,优柔寡断,枉负才华。

  女人的情路,男人的仕途,这是个永恒的话题。只是,不管什么理由都已不重要了。那场酒宴上,那个心动的瞬间,是她这一生仅有的一次绽放,也成了她一生的羁绊。

  只是啊,情情爱爱的事情唯有当事人自己去领悟面对,旁人即便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情之一事又哪能轻易了断?

  冯过轻叹一声,持笔唰唰唰写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写罢,他道了声“告辞”,向外走去。

  陈亮看着新鲜出炉的诗作,再看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卞玉京,叹了声:“云装,保重。”黯然告辞,脚步沉重。

  “你这阕词……诶……”陈亮低声道:“岂不是在人伤口上撒盐,何至于此啊。”

  “龙川先生倒是怜香惜玉,可是……”冯过眨眨眼,手一摊:“撒花倒是会,撒盐可没学过。”

  “还没有?”陈亮为卞玉京打抱不平:“头两句可比刀子还厉害,云装已然为情所伤,你再写这词不正是雪上加霜?”

  “猛药去疴嘛,长痛不如短痛,温水煮青蛙才最要命。”冯过笑的有些狡黠,斯斯然地说:“况且我写的可不是人哪。”

  陈亮皱眉:“……”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冯过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明明写的是雁哪。”

  他吧啦吧啦解释一通,说是某回遇到一个猎人。这个猎人将一对在天空翱翔的大雁射下一只,另一只在空中盘旋哀鸣,确信伴侣已死,便也头朝地撞死。他为大雁对伴侣的情谊所感,便买下这大雁并好生埋葬,堆垒石块作记号,命名为“雁丘”。这阕词便是斯时心中有感而作。

  他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不对,差点被他绕进去了,信你个鬼啊。陈亮是啥人?大定知名文人,写词也是一把好手,即便没有可与冯七郎媲美的惊艳之作,鉴赏力是毋庸置疑的吧,哪会听不出阁下是在胡言乱语?你就尽情的忽悠吧。

  好,就算你写的是“雁”,貌似是一首咏物词,但紧紧围绕“情”字,不正是以雁拟人,谱写了一曲凄恻动人的恋情悲歌?全词情节并不复杂,行文却腾挪多变。围绕着开头的两句发问,层层深入地描绘铺叙。有大雁生前的欢乐,也有死后的凄苦,有对往事的追忆,也有对未来的展望,前后照应,艺术价值极高。又在词中运用比喻、拟人等艺术手法,对大雁殉情而死的故事,展开了深入细致的描绘,再加以充满悲剧气氛的环境描写的烘托,塑造了忠于爱情、生死相许的大雁的艺术形象,谱写了一曲凄婉缠绵,感人至深的爱情悲歌,实乃歌颂忠贞爱情的佳词。

  写“雁”?归根结底还不是写“人”?还跟我在这玩字眼?班门弄斧呢?

  当然,这样的文字他陈同甫写不出来,就由得他胡诌八扯好了。

  二人到得院门口,便听得看门的老仆与人解释:“今日姑娘不见客,几位请改日再来。”

  “妈蛋,一个唱戏的biao子,装什么装……”

  二人跨出门槛,却见三个男人正冲着老仆骂骂咧咧的,甚是凶狠。

  这三个男子穿着华丽,身材不高,有胖有瘦,有中一人左脸颊有一道寸许长的疤,貌甚狰狞,共同点是皮肤黝黑,甚是粗糙,不像江南人,大概是是慕名而来的外乡人。

  “几位……”身材高挑、气度不凡的陈亮往门口一站,莫名的就给人压迫感:“卞姑娘不见客,请回吧。”

  不接客?你们俩算啥?三个“黑人”显然不是善茬,根本不惧陈亮与冯过这老少组合,正待发话,贾小春儿人从大槐树下走了过来:“七郎,龙川先生,有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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