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溪亭逸闻-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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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这个时空,辛弃疾可是要将朱夫子掀下神坛的。啧啧,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

  冯过并不纠结于此,大浪淘沙,爱谁谁呗,对“曲水流觞”倒是颇感兴趣。

  文人固然相轻,但也最喜举办各种文学沙龙,附庸风雅。一干志同道合的读书人吟诗作对,饮酒狎ji,放浪形骸,雅致风流者也。

  是滴,这个时空狎ji不犯法哦。

  大昌玄宗诏曰:“五品已上正员清官,诸道节度使及太守等,并听当家畜丝竹,以展欢娱。”

  皇帝公开鼓励大臣蓄养家ji、享丝竹之乐,敢问还有谁能坐得住?当然是都领了圣旨,蓄ji去了。

  至于文人,那更是精于此道。

  李青莲便是个中大咖,写自己携ji而游的诗文颇多,如《江上吟》:“木兰之楫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美酒樽中置千斛,载ji随波任去留。”再如《襄阳歌》:“千金骏马换小妾,笑坐雕鞍歌落梅。”又如《代别情人》:“桃花弄水色,波荡摇春光,我悦小颜艳,子倾我文章。”

  之后无数文人墨客竞相仿效,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甘瞠乎其后也。

  今儿这场雅集便请了数位ji者助兴,作为初哥的冯过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ji者,雅称不胜枚数,如青楼女子、神女、彩旗、灯船女、清吟小班、茶室女、倚门卖笑人、红倌人、清倌人、花娘、花魁、仙女等等。

  可别小看这些“文娱工作者”,事实上她们大多从小接受过严格的训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不在话下,能唱能跳,才艺不俗。当然,色艺双全者更易走红,是为“名妓”也。

  “夫子亭”中就坐的自是诸位大佬,众士子在溪流两畔或坐或立,窃窃私语者有之,高谈阔论者有之。

  有那慕艾少年心不在焉的与同伴闲聊,心思尽落在几位歌ji身上。

  虽是深秋,歌ji们仍多是衣着色彩艳的轻裳,尽显窈窕身姿,脸上半披薄纱,娇颜若隐若现,叫人遐思翩翩。

  最吸引目光的是亭边那女子,一身白裳白裙,正抚琴而唱,琴声叮咚如泉,歌声婉转似莺,唱的正是冯过所“作”那阙“浣溪沙”。

  “句里春风正剪裁。溪山一片画图开。轻鸥自趁虚船去,荒犬还迎野妇回……”

  词牌有固定的音律,乐者依韵而歌,是以,词人在青楼份外受欢迎。若是哪位花娘得到一阙精妙新词,必可身价大涨。

  冯过并不觉得心虚羞愧,感觉还不错,就如写网文的作者见到自己的作品为读者喜爱一般,算是满足了虚荣心,成就感满满。

  甘诚看得目不转睛,似是完全沉浸其中,不时赞一声“妙啊”,又叹一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罗桥甘氏是信州豪富之家,奈何人丁不兴,到得甘诚第一辈,嫡系已是三代单传,打心就倍受宠溺,视若珍宝,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虽说他今年只有十七岁,却早早地尝过了男女**之事。家里也是乐见其成,侍候其身边的尽是娇艳美婢,大抵也是存了让嫡宗早生子嗣的心思。至于城中几大名楼,甘公子亦是常客,仗着年少多金,很是上手了些个红倌人。

  那白裳歌ji他甘公子也是认识的,乃是“云想阁”的清倌人,叫做董小宛(对于这个名字,冯过表示如雷贯耳,“秦淮八艳”之一嘛。啧啧,关于时空混乱,他是见怪不怪了),甘大公子倒是想成为入幕之宾,奈何屡屡碰壁无功而返,虽未偃旗息鼓,却也淡了那份心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咱甘公子大气着呢。

  清倌人一般不会与piao客肉身相搏,大体是在品茶饮酒、吟诗作画、抚琴弈棋中,把原本纯粹的****变化出几分高雅来。较之底层野ji与piao客的兽行肉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而付费也高下悬殊。原因是文化妓的培养周期长,成本高。

  依照按质论价的市场原则,自然索费便高,亦属情理之中。而普通ji女培养成本较低,收费也就相对低廉。至于最底层的野ji,根本无须培养成本,则收费又等而下之了。

  这董小宛“出道”时日未久,但已隐然是信州第一名ji。有那文人骚客作小传赞之曰“天资巧慧,容貌娟艳。七八岁时,阿母教以书翰了了。少长,顾影自怜,针神曲圣,食谱茶经,莫不精晓……慕信州山水,徙居半塘,小筑河滨,竹篱茅舍。经其户者,则时闻咏诗声或鼓琴声……”极文字之巧叹其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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