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虽然光棍了二十多年，但不代表没被人表白过。
可以往的妹子胆再大，顶多也只是来句——“曲一，今天能约你吗？”“今晚有空吗？有部电影蛮好看的，一起去？”“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莲这句丝毫不露骨，她连一个爱字都没有提，却和以往那些轻飘飘的邀约完全不同，这每个字放佛都有千斤重，一个一个砸下来，再搭配上那两道赤裸裸的想睡他的目光，威慑力十足！
她一直等的帝君，难道真的是……
“你们起这么早？”周达运这时突然从屋里出来，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头发乱得像稻草，白嫩嫩的脸上挂着两块红印子，他半眯着眼睛，一下子找不着北的模样。
但就算是这副尊容，在曲一眼里都是救星，他现在急需这个理工男帮他整理思路。
曲一跳起来，勾住对方的肩膀往外带：“莲，我和发财出去买早餐，一会儿左小二醒了你跟她说一声。还有如果有个骚包男过来敲门，千万不要搭理。等我回来。”
莲：“……好。”
曲一把周达运拐到屋顶的天台上，把周妈的瞌睡都吓醒了：“不是买早餐吗？一大早跑这儿来……”跳楼啊？
曲一烦躁地猛抽一根烟：“嗯，思考人生。你说我脸都长这么好看了，为什么人生还这么艰难。”
周达运：“……”他能打他吗？
曲一：“周状元，你说一个人很迫切地想要让你知道一件事情，却又不肯直接告诉你，是为什么？”
周达运一听，这么哲学？立马严肃认真地思考了一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他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小短笔，比比画画起来：“一，客观因素的，对方自己都不清楚，无从解释。二，主观意识上不愿意告诉你，这个可以归结为——怕你坏事儿，双方要么是敌对的，要么是半敌对。”
“这世界上不存在完完全全敌对的两方，只要在某个时刻，目的一致，敌对双方也能成为战友。战友也会因为立场改变而站在对立面。”
曲一接过他的笔，把第一种划掉：“显然莲不属于这条，她的逻辑非常清楚，也够聪明，我相信如果让她沾到一件事情的边边角角，她绝对有办法把整件事情了解透彻。剩下的第二种……”
曲一咬着笔头：“看她的态度，又不像是敌对的。她刚刚还跟我表白来着。”
周达运：“……这么……神速。”
对一个三番两次恋爱受创，一只脚已经踏进婚姻门槛还被坑的剩男来说，正常的两**往已经非常艰难了，他的同伴竟然被一个美了好几千年的人表白。
人比人果然气死人，他把这个归结为，脸的区别，果然长得好看还是会有优势的，要不然上天不是白花这么多功夫了吗？如果没有特别待遇，造人的时候随便捏一下就行了。但不对啊……
“你不是说，她和帝君不是一对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他问到点子上了，曲一一拍大腿：“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先说说帝君这人，先前我在玉宫的幻境中看到过他，是个光头和尚，莲承认了，那是帝君的上一世。当我问她，帝君现在在哪儿的时候，她回答是，死了，转世了。也就是说，帝君至少转世两次。这一世变成了谁？这是一个问题。”
“我从她的一些言语中，揪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来帝都之前，她说她找到帝君了，但又没找到。从秘洞被发现至今，她见过几个人？接触最多的男性，是我吧？还有，昨晚我跟她聊起袈裟的事情，她提到帝君的下属，七十五司的时候，差点说成——你的七十五司，她说那是我的。”
说到这儿，曲一停下来，抽了几口烟，故意留给状元郎一个自行思考的空间。
他这一番话，愣是把高材生给说愣住了：“你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我哪个意思？”曲一叼着烟，斜着眼含着笑看他。
“我没理解错的话，帝君是……你？”
曲一对着天空吐了几个烟圈圈：“照我所知的推算，是这么个意思。”
周达运突然上手，往他手臂上捏了捏：“啥感觉？”
曲一一巴掌给他拍下去：“你以为鬼附体呢？我也觉得很玄幻，就跟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但只有走这一条，很多疑点才解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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