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刚露出鱼肚白,之殊就匆匆忙忙的进了驿站。
进门看到的就是景默阑那双眼通红的眼睛,再然后是阴沉的可以煤炭相媲美的脸。
弯弯腰,之殊恭恭敬敬的开口道,“殿下,今天我问截下来一封信,信是从盛安军营传出来的。”
说着,之殊将手上那一封还没有拆开的信递给景默阑。
景默阑揉揉眉心,而后接过他手上的信,“信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往离阳哪个方向。”之殊答。
景默阑嗯了一声,然后慢慢的打开信,仔细的读了下来。
越往下看,景默阑的脸色越黑,眸子里的疑惑也多了不少
“殿下怎么了?”之殊实在是疑惑的很,忍不住出声询问。
因为他是从小跟在景默阑身边的,所以问一些事情的时候顾忌的也没有那么多。
景默阑没有说话,却将手中的信递给之殊。
之殊一目十行都看完,脸色也变得难看了不少,“殿下,我们刚刚和离阳签订了互不侵犯的条约,他们怎么突然发兵?”
景默阑深深地叹了口气,将之殊手中的信拿出来用内力摧毁。
想到什么,又转身看向身后的地图,对着地图很是认真的研究着。
突然,景默阑眸中闪过一道亮光,面色也好看了不少。
“或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个样子,到底这封信是传给谁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景默阑意味不明的笑笑。
之殊:“???”
“你派一个得力心腹去一趟离阳,去搞清楚那边有什么情况,越快越好。”景默阑想通之后心里顿时有底气了不少,笑笑对之殊吩咐。
之殊还是有些不解,不过却也没说什么,忙点头退了出去。
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天上依稀飘过一两朵云。
如果没有战争,恐怕一直生活在这里也不错,只是,现在的他没有这样选择的机会和资格。
盛安,南宫明月。
“殿下殿下不好了,南宫明月带着足足十万大军杀过来了,看他们的架势,大有一副今天不拿下辳城不罢休的架势。”一小将突然跑了过来。
猛地收回视线,景默阑周边的温度又冷了几分,“现在到哪里了?”
“离城墙还有不到三公里。”
“去城墙看看。”长袖一挥,景默阑绕过那小将匆匆往城墙那边走去。
走的匆忙,甚至都忘记了他还没有换铠甲。
身后的小将注意到了,原本是想要提醒一下的,可看到他从头到尾板着脸。最后还是没有敢直接说出来。
城墙之上,一袭白衣的景默阑面色平静的看着远方以飞快的速度往这边来的军队。
城墙之下,一袭红衣的南宫明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城墙上的白色身影。
天地之间,两个人宛如化身成最好看的画。
“靖王殿下早上好呀。”南宫明月一扯缰绳,马匹稳稳的停在了和城墙不足一公里的地方。
“南宫公子,别来无恙。”景默阑面色平静的看着他,颌首笑笑。
景默阑从头到尾都是平静无比,可在他身边的柴旭却看的清清楚楚,在景默阑平静的背后,他宽大袖袍下的手颤抖的不行。
“靖王殿下,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打赌的样子,不如我们两个人也赌一把?”南宫明月笑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后笑道。
今天的天气似乎真的不错,只是旁边却没有了那个人,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军队。
“赌这件事从来看的都是运气,本王不会进行靠运气的事情。”景默阑面色平静道。
南宫明月面上一僵,接着又释然的笑笑,再接再厉道,“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既然这样的话,不知靖王殿下有没有兴趣下盘棋?”
“本王的荣幸。”景默阑笑,点点头。
南宫明月也跟着笑笑,对身后的罗旭使了一个眼神,后者拿出一个方形的雕花盒子。
南宫明月接过盒子后骑马往前走了几步,“这是不久前我得到的一个棋盘,今天刚好派上用场了。”
随着南宫明月往前走,他身后的军队也慢慢的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南宫明月冷冷的往后扫了一眼,用眼神呵斥住他们,“没有本公子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那些人忙不迭的停了下来,一脸担心的看着渐渐靠近城墙的南宫明月。
景默阑也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身后的柴旭急得不行,拼命的挤眉弄眼,可景默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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