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少年,人生本就如此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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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常端坐在园中凉亭一言不发,铁飞鹰侍立一侧不敢稍有松懈,其余黄金线,王老仙童等人也自是不敢轻易出言,打扰韩常的清静,韩常望着一个个被甲士押解的刺客搭拢着脑袋,神情萧瑟,心里却半点不敢放松,常言道,行百里者半九十,他虽不甚读书识字,但人生履历丰富,如何不知越到最后越应当小心谨慎的道理,况且他深知他的对手完颜亮的厉害。皇室贵胄,军中宿将,治世能吏,文坛泰斗,这四重身份分开来看还尚有可为,可一旦集中到一个人身上,那就不由得人不怕了。他自与完颜亮结怨以来便处心积虑欲治对方与死地,可是他不是目空一切的自大狂,与完颜亮共事俞久,对他的雄才大略,智谋远虑俞为忌惮。他深知与如此厉害的人结为政敌,更需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如若不然便是人头落地,万劫不复。他一想到此处,募的身上一冷,当下扭头对铁飞鹰说道,铁先生,请你吩咐下去今天晚上对这七名灰衣人进行突审,务必在明天早晨得到完颜亮阴谋叛国图谋造反的证据,铁飞鹰知道韩常是想趁热打铁,乘着完颜亮还没反应过来,抢先下手,夺得先机。当下应了一声便躬身退了下去。王老仙童,黄金线,也力垂兄弟等人不知铁飞鹰受伤,韩常受制均是韩铁二人的计谋,还道是铁飞鹰于危难之际大发神威,将敌人一一制服,心中对铁飞鹰又是感激又是嫉妒,而现在韩常连突审刺客这等事都交由铁飞鹰主办,更增众人心中不平,王老仙童在众人当中年龄最大,但功名之心最重,他一见铁飞鹰如此受重用,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心中暗暗想道,好你个铁飞鹰,一朝建功便只图自己向将军邀功,全不将列位同僚放在眼里,你既然如此厉害,来日与完颜亮部署作战时我便要串联也力垂,黄金线等人,让他们御敌对战时出声不出力,老夫倒要看看你铁飞鹰如何双拳敌四手。其余等人虽不似王老仙童一般的算计,但一个个咬牙切齿对铁飞鹰莫名的也是敌意大增。黄金线见铁飞鹰一朝建功立时变得将军如此重用。心中也是大增悔意。在心中一个劲的埋怨自己,倘若自己一出手就使出看家的毒功,焉能又铁飞鹰的建功立业。他们这边一个个心中暗自盘算功名之事,虽都不似王老仙童一般偏激,但眼红嫉妒之情却是一般无二。韩常心思通透,早察觉出了众人心中波动,他虽甚感疲劳,但仍作足了面子,对众人好言劝慰,王老仙童万料不到他们一个个败军之将居然能得韩常如此礼遇,纷纷喜上眉梢,直呼韩将军礼贤下士,韩常将这几人一个个打发回住所,此时已经深夜,他的三夫人怀有身孕,他怕大半夜去她房中扰了他休息,大夫人,二夫人处又不想去,当下一个人裹了件御寒的长衫到书房休息去了。却说跌打大夫在花园假山中潜伏了半夜,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唯恐自己有什么轻微响动惊动了别人,他见乐群堂中人都走尽了才从假山后边闪出,此时已是卯时,月朗星明,偌大的园子中除了他自己,再无旁人。跌打大夫当下伸了伸懒腰,向四处张望,心中想到,却不想这将军府上竟上演了这么一出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好在自己有惊无险,现下只需与周远道汇合再作计较,他绕过堂口小心翼翼的寻找周远道,直找了一柱香的时间,却哪里有周远道的影子,他是个急性子心中不禁暗暗骂道,到底是毛还没长齐的孩子,四处贪玩,全然不知与自己汇合,他虽不见周远道,但心知周远道必定没有什么危险。当下只好便又转到他二人分手的地方,心中寻思,那小子四处转够了必会到此地与自己汇合,他一心以为周远道刘姥姥进大观园,被四处的景色迷住正四处乱转呢,却哪里知道,周远道也是度日如年。周远道藏在衣柜当中一遍遍的目睹这春宫之事,只把他看的血脉喷张,头晕目眩,他虽只有十七岁,但于男女之事已是尽知。石祯虽然年纪轻轻,但显然是个中老手,那红衣美妇更如长江之水一般,永无止境。他二人春风一度相偎相依,情话连连,石祯看了看窗外星辰渐去,又回眼看了看怀中的美人,说道,天快亮了,我得走了,那美妇喃喃的说道,良辰美景竟如此转瞬即逝,说着环住石祯的腰撒娇道,我不让你走,石祯笑道,天马上就要亮了再不走就要被韩常给发现了。美妇道,发现就发现,让他来杀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怕。石祯笑着说了句,小傻瓜,顺手拿起衣服穿了起来,那美妇看着天渐渐亮了起来,也知道不敢再留石祯。当下笑着对石祯道,郎君,切莫急着穿衣,你且猜猜,那封名单被我藏在了何处,石祯正在系腰间绑带,闻言说道,我可不猜,你们女人藏东西,我们男人可猜不出,那美妇道,不依不依,你就是要猜,石祯想了想说道,我猜你就压在床底下,美妇摇了摇头笑道,不对,再猜,石祯又道,那就是藏在梳妆台上,那美妇叫道,还不对再猜,石祯摆了摆手说道,,不猜了,我猜不出来了,那夫人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叫道,不嘛不嘛,我就要你猜,我就要你猜。石祯看了这美妇如此神态,笑着刮了刮那美妇的鼻子,说道,可我实在猜不出来了,那美妇轻拍石祯的手,啐道,真笨,我给你提醒一下,那封名单现下就在我身上,石祯一听此言,将那美妇上下打量一番,募的眼中放光,伸手揽住那美妇的腰,摸着美妇的肚兜。笑道,我知道啦,那名单给你缝到肚兜里了,说着在哪美妇肚兜上摸了过去,周远道自他们说道内应名单之时一直凝神静听,他一见石祯如此做派,心中暗道,难不成这妇人当真将名单放在肚兜当中。石祯摸了一圈之后狐疑道,夫人可不能哄我,这肚兜中我可没摸着里头缝有异物呀,那美妇笑道,你个笨蛋,若把这东西缝道肚兜里,那韩常还不一摸一个准,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说道那名单藏在这簪子里呢,说着把那簪子根部轻轻旋转,周远道在门缝中偷看,只见那簪子根部被拔了出来,却原来那簪子并非实心,那美妇从簪子中拔出一圈纸条,递到石祯手中,甜甜的说道,郎君,这份名单就是咱们反制韩常的利器,你也抄一份吧,石祯也不谦虚,当下撕了一张纸片誊写起来,周远道心中不禁感叹,果然古往今来家贼最是难防,那西夏西平公任得敬派遣多少高手前来夺取这封名单,却不料让石祯稍用美男计便捷足先登了。石祯抄好了名单便嘱咐那夫人将原本收起来,那妇人依言将名单收入簪中,石祯又与她说了一会话,便借着夜色掩映依依不舍的告辞了。周远道眼看石祯走了已有一会儿,寻思道,现下再不动手,等到天一亮就再没机会了,当下凝神观察,那美妇自石祯走了之后,只觉索然无味在房中来回晃荡,周远道待他走得近了,瞅准机会暴起发难,那美妇只觉眼前一晃,周远道便已快捷无比的点出三指,那三指讯捷无比,纵使一般的江湖一流高手仓促不及之下也难以闪避,更何况那美妇不会武功,焉能抵挡如此功夫,那美妇还没来得及吭一句,周身数处大穴已然遭制。周远道他一击得手,便从容的从衣柜中走了出来,那妇人惊得花容失色,想要大声呼喊可怎奈喉咙当中似堵了一个铅块一般,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周远道也不说话,从那妇人头发上拔下簪子,拧开簪尾,拿出那张应名名单,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人名,周远道瞥了一眼只见万俟卨,王贵,王俊,何蛀均在卷首,周远道将名单往怀里一捶,将簪子飞插到那美妇头上,说了声,得罪。便从房里退了出去。美妇不知周远道的来路,心中惊惧不定,吓得面如土色。周远道出了房门,不敢再有耽搁便隐匿行踪,匆匆赶去与跌打大夫汇合,他行踪甚是诡秘,尽捡些小路走,跌打大夫藏在树上远远德看见周远道寻了过来,心中说道,好小子,总算是舍得来了,周远道潜到树下,没见着跌打大夫,便依着约定暗号学了几声猫叫,跌打大夫站在数上看见周远道如此谨慎,心中老大宽慰,从树上闪身跃下,心想毕竟是吃一堑长一智,他遭了石祯的毒计自己却也不是丝毫无所获。周远道看见跌打大夫从树上跃下,知他也无恙,心中也甚是欣喜。跌打大夫本来还想询问周远道为何来的晚了,但眼见天色渐亮,却也不敢耽搁,便说道,此地不宜拘留,咱俩先出了这地再说,周远道眼看天渐渐亮了,如何不晓得此中利害,当下点头应了下来,于是这一老一小便急匆匆的逃出了防御使府。周远道二人出了韩常府上,匆匆忙忙的往客栈赶去,此时天还未亮,街上无一个行人。他二人发足狂奔,几个起落就赶到了客栈,周远道唯恐店家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便与跌打大夫翻墙而上,潜入自己的客房,跌打大夫一进房间对周远道说道,你个惫懒孩子,若不贪玩,今儿个晚上就能知道什么是真真的龙争虎斗,见识一把一流高手相争的情形,周远道听他所言,问道,什么厉害的人打斗,竟令前辈这般激动。跌打大夫道,厉害,确实厉害,不过今晚参与打斗的众人武功虽都高绝,但真真厉害的却不是武功而是计谋,周远道狐疑道,是怎样的一回事?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厉害的计谋不成?跌打大夫当下将韩常如何设计,铁飞鹰如何与伊谷争斗。众武士如何混战等等,铁飞鹰如何佯装被擒,韩常如何将来犯之敌一网打尽都说了一遍。周远道听得最后韩常不费吹灰之力将众人一举成擒,直骇的冷汗连连,连声说道,了不起,了不起,跌打大夫也深有同感的说道,是呀,谁能料想得到所谓的内应黑名单竟是子虚乌有,纯粹是韩常用来诓骗众人的奸计,这韩常不愧为兀术手下第一大将,心机之深非常人所能揣测,周远道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想到,韩常固然了得,可是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她算计得了旁人,自己也被夫人算计却又茫然不知,真真正正应了那句: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跌打大夫看见周远道面色阴晴不定,问道,公子怎么了?周远道郑重的说道,这韩常难相与是真,但有内应名单之事恐怕也不见得是假,跌打大夫恍悟到,不错不错,韩常这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以任得敬与完颜亮的精明,倘若不是确有其事,他二人又岂会上当。周远道说道,眼下韩常势大,但任得敬与完颜亮也都不是善茬,如今这安阳城已是韩常,任得敬,完颜亮角逐之地,最是凶险不过,我二人若是久久逗留此地,必被他们所侦知一到那是顷刻间便是尸骨无存,依着小子只见,你我二人还是速速躲避求得中原高手相助方为上策,跌打大夫叫到,确该如此,我中原武林高手众多,若让他们知晓此事,区区一封名单自是手到擒来,说到这儿跌打大夫是是想到什么一般惊道,我二人须待速速出了城去,万一出了差错是陷敌手不能将如此重要的情报传递出去,那就大大的不妥了,周远道看着跌打大夫焦急的神情,心中一阵挣扎,心中着实敬佩跌打大夫一枪爱国豪情。只是跌打大夫虽然是铁血英豪,但他终究是铁剑门的外事长老,凡是江湖帮派中人,其心最是难测。铁剑门虽是江湖正道,但毕竟门人众多良莠不齐之装甚为严重,铁剑门能出一个石祯,就能出第二个第三个,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身负杀父之仇,实不愿身怀内应名单之事被旁人得知,以免落得在江湖上被众人追杀,徒属强敌的下场他虽是少年人但跌遭大变,思虑事情已甚是周祥。他权衡利弊之下只得将自己得了内应名单一事放在心里不对跌打大夫吐露半分。他是至诚的君子,眼看着跌打大夫如此心忧国事,自己明明手握名单却偏偏不能与他明说。内心煎熬甚重。跌打大夫此时只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恨不能插上翅膀直入中原将内应名单之事告诉中原武人。好定下计较夺了名单。他见周远道神不守舍,以为周远道是在思虑出城之后之事,当下耐心的对周远道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出了城在谋划联络那些英雄举事也是不迟,这安阳城却不是谋划大事之处,韩常身居安阳防御使,完颜亮是金室宗亲,任得敬总览西夏军国要政,这三个人哪一个是好惹的,现下他们已经开始角力,这安阳城必是斗争的最前线,韩常心思严谨必然要将安阳城中的生人生面孔一一查清来历,你我二人现下虽然还算安全,但倘若不及时遁走,妄图不自量力学那渔翁故事,不日之间必被他们侦知来历,到那时避无可避悔之晚矣。周远道如何不知其中的计较。当下抱拳说道,是小子不识局势,失了计较,跌打大夫道,我南朝武人,人才辈出,又多是极有气节之人,只要我二人将消息传递出去,众豪杰必定是闻者景从,应者如流,周远道说道,既如此,我二人当立即动身才是。说这将包袱往肩膀上一背跳窗出了客栈,跌打大夫看也不落后,紧紧的尾随上来。周远道二人到了城门,只见城门紧闭,城上只有稀疏几个士兵在来回晃悠。其时天还未亮守城士兵除了值更的,其余众人还未醒转。他唯恐那红衣美妇失了名单,或明或暗的遣人追来,心中实不敢有半分耽搁。安阳城墙高池深周远道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忧愁万分。他转身对跌打大夫说道。,这安阳城墙足足有五丈有余高,墙体斜度又大,最是难以借力,在下修为不够只凭轻功怕是难以越过,跌打大夫笑道,老夫行走江湖十数载,焉能被一座小小的安阳城困住,说着从腰间扯出两条细绳,周远道一看之下大喜过望,赞道,先生几时备下的绳子,小子竟丝毫不知。跌打大夫笑道,咱俩第一次在城中踩点时买的,不想果然派上了用场。周远道看他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出城的物事准备好了,心中不禁暗赞,到底是老江湖,未得胜先虑败。跌打大夫扔给周远道一根绳子,说道,你先等着,某家先上去探一番路。周远道点头应诺。只见跌打大夫将绳子一把甩出,那绳子不偏不倚正好套到了城墙的掩体上,跌打大夫前腿轻迈,身体一侧凌空起跃,便朝城墙翻去,他借助绳子之力,在高墙上如履平地,周远道见他每次起跃都能跃起两丈有余,心中不禁感叹,这让老先生好俊的轻功,如此人才在铁剑门也只是区区外门执事长老。这铁剑门只怕也是卧虎藏龙之地。跌打大夫跃上城墙,闪身藏在掩体中,向周远道打了手势招呼他上来。周远道见跌打大夫轻身功夫甚是了得,不由得起了争竟之心,当下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直跃了三丈有余,跌打大夫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喝彩连连,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小孩这般年纪,却有了这等修为。真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教导出这等并世罕见的少年英雄。周远道见自己一次跃了三丈多高,比之跌打大夫尚高了一丈,心中也不禁暗自得意,他跃至中空气力已竭。纵身甩出长绳套住墙体,左手用力牵绳,右手拿剑又是纵身一跃,跌打大夫再看时周远道时,周远道已经站在他面前。跌打大夫止对他这一手功夫佩服不已,止不住心中喜悦,赞道,真想不到周公子轻身功夫如此了得,还有临机滞空的本事,今日可教老头子开了眼界,周远道听他说的诚恳,心中也甚是喜悦。当下谦逊的说道,些许小技不足挂齿。跌打大夫看他不以武力为傲,心中也甚是欣喜。周远道站在城墙上只觉清风拂面,看着远山更是层峦叠嶂,心中不胜感慨,好一坐雄居中原的名城。却不意被金人窃居。跌打大夫说道,金人窃据之地难不成只有区区安阳,周远道痛心道,,是呀,中原板荡,整个北地尽数沦丧,淮河以北已然全是异族之地,这大宋朝廷现下不过半壁江山而已。跌打大夫看周远道神情萧索,知道这是血性男儿忧国忧民之怀,可他是老江湖,一生谨慎如何能在险地而不自戒。当下对周远道说道,公子此地尚险,咱们须得从速离开为上。周远道知他说的在理,又将绳子系于墙头,攀绳而下,他二人武功极高,人也精明,两人从墙上攀下,墙上守城士兵竟然闻所未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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