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乱世,一般的妻离子散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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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老二心惊之下,直叹周老儿不好对付。忙喊道,三弟,四弟。你们先顶着。我此间一了结,就来助战。说着左笔架开沈青长剑。右笔疾刺周远道左手神门穴。周远道母子前前后后和他交手也有四五百招。对他招式甚为了解。知道这是围魏救赵之法。当下也不迎手。轻纵闪过。崔老二心想,老五,老六己然身死。再过片刻老三老四也非遇险不可。自己背部巳受得周远道的一剑。受伤虽轻,但每每运功之际均是痛楚难当。眼看今夜要杀周士通己势必不能。就开始打起了脱身而去的主意。慕纪英和钟万金情形越来越不利,直似雨中扁舟一般,只有勉强招架之功,慕纪英喝道,崔老二,你他娘的,这周老儿难斗的紧,你要是再连这波皮妇人兼黄口小儿解决不了的话,咱兄弟几人今儿个都要交代在此了,周士通冷冷地说道,两只蠢猪,你们今儿个谁也别想跑?慕纪英骂道“老小子,这般狂妄,我看你怎么难为你慕爷爷”大刀抖动,奋力拼杀。崔老二本是阴险凶残之人。心中退意一起,再也无心拼斗,周远道母子合斗崔老二。迁延日久。相持不下,均是真气不纯。精困神顿。怱然觉得崔老二招数上的劲力去了不少。心头皆是一喜。暗想。以我母子二人圈斗于他。已然疲惫不堪。他哪有的好了。当下放松进攻。以待敌变。他们这边双交手刚一放慢。那慕纪英已然察觉,他虽容貌粗野,实则心细如发,喝道“崔老二。这等时刻岂可犯得如此糊涂。拼死一战尚有一线生机。若想脚底抹油,这辈子,再难翻身”崔老二闻他所言,也是微怔。阴山六鳄俱是阴山派的高手。金人灭辽之后,势力渐盛至草原。完颜亮野心勃勃,许下高官厚禄要征辟武林高手为其所用。他六人出身同门,虽非同一个师父所教。但贪财好色,贪图荣华富贵之心却是一般无二。六人一番合计便打算结拜为异性兄弟。共同投靠到完颜亮手下效力。他六人依次是,开山剑扎鲁**习。惊天笔崔沐雨,冷月刀慕纪英。江山剑钟万金,星锤手汤佩元。以及追云剑贺忠寒。六人一经投靠便大受重用。海陵王完颜亮对他们六人甚是看重。老大扎鲁**习更是获封萨拉旗主。其余五人也各领统领一职。只是老大开山剑扎鲁**习仗着自己是一流上等高手。对其余五人多有轻慢。完颜亮也认为蒙古人性情耿直,更好管理,是以对他也是信任于他,这扎鲁**习一经得势,便对其余五兄弟颐指气使。完颜亮对此亦是装聋作哑。充耳不闻。五鳄自此心中暗怀不满。一直便欲寻得一个机会找回场子。好让完颜亮知道自己五人的能耐。半个月前完颜亮探知周士通所在。那扎鲁**习以周士通武艺精强为由。说要等着几名西域衲嘛一至再作打算。五鳄威震塞北,罕逢对手,不勉有些自大。料想周士通纵是了得,也只是比老大扎鲁**习略高半筹。五人一合计都说,合五人之力杀周士通易如反掌。那草原莽子见浅识薄。怯敌不前。却是我等扬名立万的大号时机。料那周士通有几斤几两。如何是五兄弟之敌。当下便私自出得会宁府(金国最初的国都,在今哈尔滨南)。前往河北,来害周士通。他五人本来想要害了周士通,大大的在完颜亮面前露脸。却不想吃了这么大亏。折损如此严重,如今纵是返回会宁府,也不免被完颜亮责罚。在王府抬不起头来。慕纪英如此说话自是劝诫他务要毕竟全功,得偿所愿之意了。崔沐雨听得他劝心中好生不决,蓦地。青光一闪。只听啊的一声,那三锷慕纪英双腿己被周士通横剑削断。兀自在地下翻滚,哀叫不止。那两条残肢也飞出数丈方才落下。四锷钟万金见此景像。当真是骇破了胆。当即转身,不顾一切发足狂奔。口中大呼。老二,救我……。周士通哪能容他逃脱。运上十二分真力将长剑朝钟万金掷去。这一剑去势甚快,只见青光一闪。长剑便己自钟万金后背洞穿,那钟万金摇了几摇。浑似喝醉了酒一般便栽倒在地。周士通也不取回佩剑。几个起落便到崔沐雨跟前,宛如飞将军从天而降。崔沐雨此时想逃已然迟了。只得感叹,罢了。罢了。一经犹豫,一条小命便捡不来了。周士通不愿以多欺少。便挥手不要妻子和儿子助战。周远道母子只得按剑在侧。防止崔沐雨逃跑。九十余招一过。崔沐雨的判官气便为周士通所制,使不灵便了。又到三十几招,周士通脚尖点地,轻飘飘的跃过崔沐雨的判官笔。双手成拳。直袭他太阳穴。崔沐雨眼见自己面门大开。这一招己然无法抵挡。正在闭目等死之际。忽然地上跃起一人一把将周士通扑通一声坠倒在地。周士通正欲一击毙敌。忽然有人跃出死死抱住自己双臂。当真是大惊失色。激斗之间,双臂被为对手所制。与垂手待死又有何相异?当下发力扣住来人的手腕,欲要掰开那人双臂。不料那缚他之人将他箍的极紧,他武功虽强,但双臂受制,止双手可动。劲力便减了一大半。竞而无论如何都挣不开那人手腕。他虽本性善良,但情急之下,也不含糊,重手扣住那人的腕门,嚓嚓两声便将那人的双手齐齐拧断,月色下那人浑身青筋暴起,疼得杀猪般哇哇叫了起来。月光照耀在他脸上,只见他一只大脸上溅的血迹斑斑,满脸狰狞。鲜血自断腕处噗噗地流出。有如地府夜叉一般,慰实极为可怖。那人也当真悍勇非凡。手腕即断。鲜血琳璃,浑身疼的直打咚嗦。却怎地都不松开双臂,正是追云剑贺忠寒。他自重伤之后。血流不止。得经周士通点穴止血。堪堪捡回了一条性命。当下便不再起身。俯地暗自调息。侍得内力渐畅,四肢气力渐复之际。周士通己然再歼三敌,他心中恼恨周士通断己肩呷。遂抱着必死决心扑得周士通在地。他这一番出其不意,竟制住了一位名震当世的武学大家。。崔沐雨本己闭目待死。怱逢此变,如何肯错失良机。当下左首成弓,挺一记重笔直袭周士通胸口。。这一下仓促突起,周士通双臂不能活动,如何闪避。周远道母子离他又远。纵要相救,也有所不能。只听的噗的一声,一支明晃晃的判官笔己然贯穿周士通胸口。贺忠寒浦见崔沐雨已然的手。便松开双臂,仰躺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有喜色。崔沐雨也握着判官笔,鼓起腮帮,哈哈大笑。突然周士通向前猛地一扑一把扼住崔沐雨的脖子。崔沐雨亦没料到对方重伤之下有如此能耐,发力要从周士通手中挣脱。周士通心里也明白,万不能让此人从手中挣脱,否则妻子儿子尽皆危险。当下不顾胸口重伤,使出毕生力气死死扼住崔沐雨不放。周远道母子扑上前来,只见周士通双手扼住崔沐雨的勃子兀自喘气,那贺忠寒兀自在地上呻吟。周远道怒不可遏,刷刷两剑。。便将这二人尽皆刺死。沈青远远地就见着丈夫受伤,近身一瞥之下,见丈夫的伤口处。判官笔兀自插着,鲜血自胸口随着心脏的起伏岺岑的冒出。从手臂流到地面,流得到处都是。她是妇道人家,伤者又是她至亲至爱之人,如何不惊慌失措,已是泣不成声:连声道,”九哥,九哥。你。。。。“周士通正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伤口痛楚亦越来越轻。己然昏昏沉沉就要睡下去时。忽听得一人轻呼自己名字。他本己是神游天外,两下无知的情形了。可是听得这人的声音。便好似着了魔一般就想着要大声呼喊,应她一声。好教她不要着急。只是他不论如何使劲,总是感觉胸口似有一块大石堵着。这一声应承就是发不出来。就在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地。胸口一阵紧抽,口中微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沈青这一下大过望,忙唤道,“九哥九哥”你怎样了九哥.....”.周士通睫毛微动,缓缓的睁开双眼,便见娇妻爱子皆卧在自己身旁,两人己然眼泪迷蒙。他挤出一丝笑,说道,”哭....哭什麽呀,我不是还........还.....好着了么“沈青见丈夫醒了过来,委屈更甚,喃喃道,”你,你……你好些了么?“说着话时,眼中珠泪滚滚,伤心更甚。周远道见父亲受伤极重,流血甚多,自己有心给他包扎伤口。但那判官笔入体甚深。若贸然拔出父亲必然流血过多而亡,可眼见父亲受此摧残,当真是伤心难过,五内俱焚。偏生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周士通自知自己时日无多,只觉得通体冰凉。强撑着身子伸手摸着妻子的脸颊。说道”,你个傻瓜,谁人能没有这一回?我在这世上快快乐乐的过了四十来年,也是已经赚到了。“说着便要擦干沈青的泪水,只是手指无力,终不能如愿。他看着娇妻痛楚难当,往昔夫妻琴瑟相和,恩爱无隙的场景又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当下又断断嘘嘘的说道,”你...你知道吗,我刚刚又看汉水了呢!你....你还跟当年一样霸道,嫌我的小船行的快了,抢了你大船的威风,用大船.....撞....撞翻了我的小舟,我也还是偷骑了你的白马,你便...便还是在后面追.....追着.......追着我喊,小贼,小贼。“说着说着自己也豆子大的眼泪在眼中滚动起来,总算他强自抑制,眼泪才不致流了出来。又转过头来对周远道言道:“你的.......你的武功现下己经很.....好了,当年........当年我跟你一般大时,是远及不上你的。我死后.........你.....你可要.......可要.......照顾好..............照顾好你妈妈和.......和弟弟啊。”说着说着口中鲜血翻涌忍不住咳咳咳的咳嗽起来……沈青抽泣道“,你别说了,”抱着他的头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沈青感到周士通身上越来越冷。头也越来越沉。失声叫道。“九哥九哥,却哪里还能叫醒”..周远道伸手一探父亲的鼻息,只觉触手冰凉,己经天人两隔了。他自父亲重伤之后一直暗自给自己打气,最后还是如此结局。痛楚难当,负在父亲身上大哭起来。他母子二人一直哭到丑时,周远道见东方已然渐露微白,母亲痛不欲生,生怕母亲伤心过度,哭坏了身子,,当下拔出那只判官笔。眼见得那笔自笔尖至笔尾,尽是血迹。当下怒不可扼。拔出配剑将那判官笔劈断。又复委顿在地大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天俞发的亮了起来,周远道便劝慰母亲,两人当下便把周士通火化,周远道母子眼见周士通的尸体在火花中越烧越烧,想起往昔种种,又哭了一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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