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 我才知道,有多少人爱着我*
殷天身体本就虚浮,现场的惨烈将她冲击得人仰马翻, 趴在楼道哕声不止。
最后吐的全是胆汁,她两腿想强撑,可就是站不起来。
候琢和丁一远一左一右架着她。
郭锡枰则安抚着孙苏祺。
张乙安不愧是老法医,迅速调整情绪。
再睁眼时眸下已一片清明, 镇定地提着工具箱进了现场。
明光一现,相机“咔嚓咔嚓”。
伴随着现场坏境的采集,闫栋的尸体被捧扶到地上。
他没有刘秉如的白首北面, 却也被生活的劫难折磨得瘦骨支离。
死人都沉沉, 可张乙安觉得他好轻啊,像那幽河里一叶小舟, 轻飘飘,摇晃晃,缓缓升上天空, 向月亮游去。
他很白, 在满屋子污褐的血团中似株珍珠梅。
宛如霜雪, 万缘俱净。
殷天全身脱力,落败地坐在荒草上,面无表情。
刘秉如轻轻走来, 盘腿在她身侧坐下, “我和闫栋怎么认识的?88年我坐飞机去曼谷开会,晚上在酒店觉得闷,就去了对面的酒吧。有个乐队在台上演出,听到了我的哼唱,非要拉我上台, 我当时初生牛犊,可敢丢人了。”
刘秉如双手捂着脸。
羞涩地笑起来,“我上去唱了首爵士,正好那天感冒,嗓子哑,所以反响出奇得好。下台之后酒保给我了一杯鸡尾酒,说是一个先生请的,我一回头就看见了他。”
刘秉如面容的褶皱一寸寸退却。
像是被夏季的青木暖风,罩了层轻纱,孵化出叠叠不休的柔情蜜意。
“我漂亮,他也帅气,我们聊得可开心了。我那时抽烟,可夜间的风来来回回,他就把大衣这样拢起来,我避在他胸前点烟,当时啊,觉得这个男人可真好闻。”
刘秉如的肢体语言稚嫩起来。
手舞足蹈。
“我们又去了另一个pub,那里有钢琴和手风琴,有个很小的舞池,我唱歌还行,跳舞就笨得很,也不知道踩了他多少次,后来他走路都是瘸的。跳完舞,去卡帕市场吃生腌,我第一吃鱼露,不习惯,他非让我再吃一口,结果,一下就爱上了!”
她的肌肤渐渐滑嫩如初。
脓疮无影无踪。
“那个城市的夜是很多璀璨的小灯拼起来的,美轮美奂。我们吃了一路,三文鱼三文鱼最好吃,你以后要是去了,一定要尝一尝,还有一种跳跳虾,不知道你敢不敢尝试。露楚!是一种绿豆甜品,但样子做得太可爱了!烤猪尾巴,脆脆的,轫轫的,一定要蘸辣酱,最后我们坐在河边抱着壳啃榴莲,手掌扎得全是小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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