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法洛全身放松灰袍垂下地注视着易鬼。
「放松,注意力集中」
「额、嗯……」
易鬼的喉结耸动了一下,他感觉手心有那么点潮湿。
同时做到放松和注意力集中……这也太难了吧?
尼法洛抬起手,从长长的左手灰袍覆盖底下揭出一只灰暗而又略显苍白但却类似于青年般的年轻光滑皮肤的手。
大拇指与食指之间似乎隔着什么东西,总之做出了捏的动作。
在这种紧张严肃的气氛下反倒显得很精致的手势样子。
「看到了吗?」
尼法洛将左手贴近易鬼的眼前。
易鬼愣了愣。
在那两根长短不一的手指之间夹着一根极其细微而又长的黑棒——或者说“黑针”。从最下端的那一头还可以看出端倪,越往上则越细……如同凭空出现在空气中的黑线。
至于其锋利程度,大可不必说——出于待过战场上这个缘由,易鬼对于武器的敏感度十分强烈。他很确定这玩意要是蹭到自己身上,保不准像过头发一样:一吹即裂。
尼法洛眼见易鬼没有出声回答,反倒更将手往前进了一段距离。
这根黑色的锋利芒针尖端几乎要贴着易鬼的眼球。
「看清了吗?」
易鬼不敢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全身处于绷紧状态。
这样的情况正是尼法洛所想看见的;这证明易鬼看清了这根危险的黑针。
「很好」
尼法洛将手收回的同时,面无表情地将易鬼的手抽了出来。
他感受到他手掌心的温热微潮,于是尼法洛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很好」
「额、这是要干嘛?」
尼法洛直直的盯着易鬼,同时左手缓慢地掠过易鬼的手掌心。
「铭文之前,你需要有一把雕刻的刀」
易鬼皱了皱眉:他感觉到手掌心突然痒了一下。
低眼看去的同时,尼法洛手还停在他的手掌心侧边。
如同久久未脱身而去的一块布,配以先前的缓慢速度,他的那只手无形中似乎被放慢了速度一样。
「诶?什么都没有」
易鬼注视了手掌心一会,又翻来覆去瞧了瞧手背手指。
他第一次把自己的手看得那么仔细。
「你的手心有一条伤痕,刚刚刻下」
「那,痕呢?」
易鬼带着疑惑的神情注视着手心。
除了交错的掌纹以外,没有血,也没有疤痕。
「这很正常,在刻下这条伤痕的同时,它愈合了」
易鬼傻眼了,用一种看着怪物的眼神看着尼法洛。
这哪里正常了我天……?刚刻下的伤就愈合?
对于从小长大到现在,经历过无数跌倒损伤、刀伤、刺伤,上过战场之后,身上的伤痕更是变本加厉地多起来。
无一例外不是流血与疼痛。
刚弄出的伤口瞬间就愈合,这样的事,要怎么让易鬼这个对伤口极其敏感的家伙接受?
很显然,他没一下子接受。
「这、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
尼法洛抬起左手,那根细长的黑色芒针在他手中捏着。
「只要够快,够小,那就够了。刻下伤口的那一瞬间连身体都没有察觉,这就是铭文的刀」
「铭文的刀……叫什么名字?」
尼法洛踱了几步,宽大的袍袖中滑落出一根透明圆柱管躺在手中,里面装着晶莹的红宝石般的液体,头端堵着一个小木塞。
「名字叫什么不重要,你想叫什么都可以。但是在魔器领域里,魔器师的铭文刀统称为『钢』。这名字很纯粹,很好记」
「钢……吗……?」
易鬼喃喃地说着,突然下巴一抬问道:
「只要钢快就可以做到这点吗?」
「不,钢只是工具,在于其使用者」
尼法洛走向易鬼,轻轻摇晃着那根透明圆柱管,里面的液体随之而动。
「对你来说,用钢还太早。但是对我来说,时间不多了」
小木塞陡然被拨开,易鬼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就被瓶口塞住,冰冷的液体如一条线往下淌。
淌向他的舌根,淌入他的喉间。
在那一瞬突变开来,脆裂的瓷片加上炙热的滚水般的感觉直降下去。
化为一团火,直涌向他的大脑。
无法想象的疼痛瞬间充斥了身体,易鬼的手不住地痉挛。
咬紧牙关的同时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空气。
突兀的灰袍和漆黑深潭般的瞳孔对在了眼前。
尼法洛双手紧紧抱着易鬼的脸颊边,语气略带紧张而又轻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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