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之惨烈,远远超过齐谚四人的想象!

曾经耸立的城墙,现在成了一堆堆废石,曾经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全都变成完全分不清颜色浑浊血肉!

“呕!”

年纪最小的容听当场就捂住嘴巴,脸色惨白,眼里尽是恐惧,而何须有的女儿何惜安也是脸色阴沉,空气中飘来的全是血味,伴随着四周隐隐传来的野兽咆哮声,使四人产生一种是否来到了地狱的感觉?

华顾远手往腰间一抹,瞬间出现一把银色剑器,只见光华流转,动魄人心。

“师姐,清河郡的郡主府在哪?咱们先去那找找吧。”

华顾远如此开口道。

“好。”何惜安也是强自保持面容肃然,带头走向前方。

一路前去,皆是碎石瓦砾,许多地面甚至破裂开去,显出黑黝黝的洞口,气氛很是凝重。

也有稍许残留在此处的野兽,但均被华顾远手中银剑一挥,登时释放出一种锐利的玄气击中,只见野兽平时比铠甲还坚固的皮毛,碰上了银色玄气,竟是丝毫没有阻碍的瞬间被划破,连惨叫声都无法从喉咙里传来,便失去性命。

在这血肉地狱的场景中,无人愿意多开口,就这么沉默的走了约莫一盏茶时间,何惜安带着三人来到了郡主府,但此刻郡主府也成了一片废墟,哪里还能分辨出什么?

但何惜安却没有多少意外,从见识了整个清河郡的情景后,她对于此刻的状况也没感到诧异和沮丧,相反,她反而一边思考着,一边慢慢前行。

走到郡主府后院,只见曾经的假山流水,如今业已成灰,徒留这血水一般的河流在暗沉的夜中,与血月同辉。

何惜安向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东转西转,几人正不知她在做什么时,猛地只听一阵轰鸣,随后何惜安脸上稍露喜色,然后蹲在一块还算完整的石板,素手一勾,只见整块石头被绿蓬蓬的玄气拔起。

露出一个闪着昏黄色光芒的洞口。

“是这了!”何惜安叫了一声。

华顾远凝重的脸色也舒展开来,“早听闻每一个郡主府都曾有这一个玄阵护城,想来这就是清河郡的护城玄阵之所了。”

“是的,”何惜安点点头,“可是我的父亲却是没能修炼玄气的普通人,而当时的情况想必非常危险,是以连开启大阵的玄师都未能凑足。”

“看来是如此了,只是不知令尊是否安然无恙。”

“进去便知道了。”

进入洞口后,但见周围全是冷冰冰的石块,在适才那天翻地覆般的劫难中竟没有一丝破裂,再往前走,每过一段距离,石壁上便挂着一盏照明的暗黄灯火,四人也不为意。

走在最前的何惜安忽然耳朵一动,加快脚步,匆匆前去,不久,耳边便传来说话声:

“唉,这次多亏了何大人啊,否则在那些凶兽面前,我等根本无处逃生。”

“是啊,何大人的救命大恩,我沐家永世难忘。”

“对对,我邢家也是如此。”

“等度过劫难,何大人有何要求,我等绝不推脱!”

紧接着,传来一阵何惜安早已熟悉的声音,但此刻却尽显苍老:

“纵然躲得一时又如何?这清河城一破,恐怕里面的百姓尽皆亡于兽潮之下,老夫愧为清河郡一郡之主啊。”

“何大人休要如此说,我等均是亲眼看见大人如何身先士卒,誓死护卫城池的,但这兽潮实在太过凶猛,连驻守清河郡的大玄师赵云凡将军都生死不明,此乃避不开的劫难,大人不必太过自责。”

“是啊是啊,何大人放心,此次劫难过后,我等纷纷以家族之名向煊王上书,言明此次劫难的凶猛之处,实非人力能够避免。”

“没错,何大人还是安下心休息一会吧,毕竟还得等你主持大局。”

何惜安循声赶去,一眼便瞧见了一处略显宽广的大厅,正中是些许石桌石凳,暗处堆积着善于保存的食物,一粒黄豆大的光芒在头顶摇摇晃晃,与之前所遇无异。

华顾远也是瞧见了,心里一数,大约有着二十几人,心里哂道:“这些都是清河郡最后完好的人了吧。”

“安儿,”何须有脸上惊喜之色一闪而过,连忙从众人身边走出,“你怎么来了?这几位可是同为南海学院的玄师吗?”

何惜安倒没想象中那么惊喜,只略略一点头,介绍道:“这是我两位师弟,华顾远,容听,这是我们南海学院的大师兄,齐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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