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混进土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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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的西夏寒风凛冽,早起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小雪。我和夫差出了风月楼,来到城郊与他那帮人汇合。按着事先商量好的,我们化装成商队骑着马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远离凉都后,我们脱掉伪装换上夜行衣。一路上昼伏夜行,急速赶往托坨。我的十八岁生日注定与众不同,让我成长一个狠厉的女子。祭奠我青涩的少年岁月,步入我不平凡的成年生活。我的成人礼是鲜血和杀戮,在惊心动魄的战争中得到的。

    托坨是西夏的粮仓,这里水草肥美物产丰富。根本不像是一个塞外的边镇,倒像是江南的水乡。所以这里注定是兵家必争之地,它的归属关系着西夏的安危。我们急行军二十天后,终于来到了托坨堡的附近。我们隐藏在托坨堡外的树林里,做着最后的准备。这是一场残酷的屠戮,也许所有的人都会死。每个人的神情都很严肃,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我用布条裹紧裤脚,思考着如何混进土堡的计划;夫差用布擦拭着自己的佩刀,用余光偷看着身旁的女子;豁子分发着最后的食物,也就是驼肉和烧酒。也许这是大家最后一顿饭了,所以每个人吃得都很认真,很安静!

    豁子,我们先进去。半个时辰后,你们再冲进去!我嘱咐道。

    姑娘放心吧!可是为何不见接应,伪装成送亲队伍的三千骑兵呢?豁子纳闷道,我心中苦笑。不是他们没有到,估计他们就藏在附近等待时机。

    放心,他们是不会错过这场好戏的。对了,你们一旦听见堡外有人冲进来,就赶紧躲起来。箭可是不长眼睛的,要自己想办法隐藏,保护好自己才能活下去!我看着这群人说道。其实我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他们是无恶不做的草匪,我不该关心他们的死活才对。可毕竟是我把他们领上这条绝路的,心中不免有些不忍。也许是他们过惯了刀尖上的日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走吧!他们会自求多福的!夫差叹气道。他说完拉着我就钻进了林子,我晕头转向地跟着他。任由他在漆黑的林子前行,我的心里感觉莫名的无助。我对这个夫差有种莫名的信任感,觉得他会和我顺利完成刺杀任务。

    等我们钻出那片林子的时候,一个灯火通明的土堡出现在我们面前。那里车水马龙,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这就是苏末儿的家,登珠玛的老巢。今天是农历新年,又是登珠玛嫁女儿的日子。土堡里大摆宴席,宴请四方宾客。我们随着人流往里走,很容易就混了进去。土堡里张灯结彩鼓乐齐鸣,好不热闹!我一时愣在了那里,多么祥和欢乐的气氛啊!有多久我没有看见如此热闹的景象,可如今我却要作为刺客毁了这里。一张张笑脸将变成痛苦的表情,一个个人将失去生命!我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了烈的计划将要害死这么多人,让这里血留成河。他们是无辜的,和我无怨无仇!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这时夫差推了我一下,令我回到了现实。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没有我反悔的余地了。夫差领着我潜进内院,这里应该有登珠玛。突然一个嚣张的声音吸引了我们,我们偷偷摸摸地潜进屋里。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查得怎么样了?”一个中年男子不悦道。

    探子回报完颜烈确实中箭了,但是不知为何还没有听见薨世的消息?年轻声低声问道。

    哈哈!他要是中箭了,那肯定是必死无疑了!一个放肆的笑声回荡在小院,狠狠的砸在我的心里。

    “主人要是没有射中要害的话?”男子迟疑道。

    放心吧!他这次死定了,我对我的巴特尔(勇士)很有信心!中年男子信心满满地说道。

    王!世子已经在凉都找到郡主了,郡主是自己主动回来的!男子低声底气道。

    哦?我的苏末儿终于知道顾全大局了,看来她真的长大了!等我举事成功后,她想嫁给谁都行。男子高声大笑道。

    王,我们现在用不用告诉应亲队伍不必进堡了?省得他们惹出事端,让他们先回凉都接郡主可好?男子恭恭敬敬道。我听了心下着急,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应亲队伍进不了堡,我们的计划不是泡汤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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