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稀家团圆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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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剑录无弹窗 除夕夜,有四个人送牢饭,难得丰盛的一餐。

    只是,无论是狱卒、或是牢房中的人犯,这一顿饭,吃得狻无味。

    狱卒是委屈 ̄好好的大年夜,居然还轮班 ̄

    人犯分两种:一种是不甘,还有一种是随遇而安。

    往常送饭人,都是衙里的饭婆;除夕夜迳自不同,另找了无家室的孤人来送

    ,才不会扰了百姓的团圆。

    四个送饭人,个个蓬头垢面。当先推车的汉子,是府衙在路上临时找来送饭

    的无业游民,他另寻了三个朋友一同吃这一顿免钱饭。

    一年一度的大年夜,就算只是牢饭,已经够他们酒足饭饱了。

    狱卒替他们开了狱门,四人堆著偌高饭篮的两轮车,鱼贯而入。

    但推车的汉子明显不知规矩,一迳将两轮车向前推去,狱卒见了,便叫道:

    「喂!我的份呢?」

    推车的汉子一怔,赶紧曲身在饭篮堆中寻了一阵,才挑出一篮子,道:「官

    爷,抱歉。」把饭篮子递给了狱卒。

    声音,装得嘶哑;形容,非常猥琐。

    狱卒庸了,竟看不出这推车汉子的步伐刚稳、筋骨傲立。

    狱卒接过饭篮,啐了一口,在这除夕夜被派来守狱,已经满骨子不悦,还碰

    上这不识相的浪人,烦死了!

    推车汉子与他的三名同伴缓步向前,一间一间的将饭篮配给了各牢房。

    成都府狱,偌地大了,配完了一车,竟才走了一半。

    推车汉子看看他的同伴,三个皆是摇头。

    四人推著车出了牢房,到厨下又满载了一车子饭篮进来。

    狱卒迳自大快朵颐,一口酒、一口肉,四个送饭人出去时,开了狱门;回来

    时,狱门仍是开著。

    四人再次的一路送饭。

    走到第三十七号牢房,推车汉子瞥了一眼牢中人犯,眼睛一亮 ̄

    再看看他的同伴,三个都点头。

    锵啷一声大响,狱卒急急起身,朝里叫道:「干什么?大年夜的别……」

    话还未说完,身子便向後倒去。

    就著狱中的火光,狱卒的喉头已钉上了枚袖箭。

    一看,距离狱卒最近的人,除了牢房中的犯人,是尚在十馀丈外的送饭人。

    昏暗的地道中,那是无比准确的手法!

    「开门!开门!放我们出去!」狱中的人犯个个开始大嚷,每一个人所说的

    都是同一句话。

    原先的推车汉子,已持了把宽刃重剑在手,右侧,一律正砍;左侧,一律斜

    劈。

    只是简单两个动作,极富劲道的动作,无论左右,一剑过去,门锁皆落!

    或许没人能认得,但那又确确实实是『枯松倒挂』其中两式!

    锦官绝剑镇锦屏!

    「大家各自逃生罢!」推车汉子砍落的偌多门锁,一把宽刃重剑早已缺口难

    计。他抛下破剑,朝著身後足有近百数的犯人大嚷一声。

    一阵喧嚷,人犯们在狱里各自找了刑具作兵器,一股脑儿冲出牢狱。

    至於劫狱的四个送饭人,并没跟出。

    四人都脱去了污秽的袍子,内里的衣饰光鲜亮丽,哪有半分落魄模样?

    其中两人找清水洗净了脸面,大喇喇地在狱卒专用的桌边就坐了。

    另两人扶著他们救出的人犯坐下後,便有一人说道:「哥,先吃饱吧。」

    被救的犯人听了这声称呼,再看看原本扶著自己的姑娘,虽然满脸污泥仍未

    洗去,但那优雅的身段与身上自然散发出的菊花香味,已说明她原本大家秀的

    身份,不禁笑道:「老妹!你果然来了!」

    「当然会来。」一镖射死狱卒的曾遂汴将酒瓶凑在鼻头嗅了会儿,便觉得不

    甚对味,一迳递到对桌梅仁原面前,道:「这个我不要。」自行在怀中摸出了另

    一个小酒瓶。

    李九儿见了,道:「我们来劫狱,你还带酒喔?玩暗器的人就是这样,身上

    什么东西都能藏!」

    钱莹也款款就座,另拿了副碗筷出来,自行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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