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宋景时又坐在书桌前看书,林然无聊,便去翻他的书架。
穿过来几天,她连哪朝哪代都没弄明白,问的多了又恐惹宋景时怀疑。
她只好寄希望于能不能在他的书架上,找到类似于府志、县志之类的东西。
嗯?这本是什么?《历朝史编》?应该会有本朝记载吧…
她抽出来,在窗前的软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看起来。
原来这个朝代叫做大历朝,她所处的榆树镇,是位于大历朝和南境国交界处,花州府下辖的一个偏远小镇。
大历朝的北边还有一个叫做北戎的蛮族政权。
当朝天子是大历朝第四任皇上,生有十个儿子,七皇子系中宫嫡出,因此去年被立为太子。
大历朝奉行科举制,天下学子通过科考进入仕途,大展宏图。
林然聚精会神地消化着接收到的信息。却没发现,宋景时的目光注视了她良久。
她竟捧着一本史书看得津津有味,她的行为举止,使他对她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想要靠近,探究更多。
脚步声由远及近,翠云端着托盘进来,她看也不看榻上的林然,径直走向宋景时。
“少爷,您该吃药了。”
药?还是以前治疗心疾的药?
“以后这药,不要再端来了。”林然下榻,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闻了闻,“药不对症,吃了也白吃,况且是药三分毒,反而不妙。”
翠云不动,仍向前举着托盘。
“这药,是夫人吩咐我,每日看着少爷服下,夫人不曾有令停药,翠云不敢。况且早上夫人吩咐了,少奶奶与我一起,尽心服侍少爷。”
宋景时眼里闪过恼意,这翠云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越来越没规矩了,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让母亲折了面子迁怒林然,又能名正言顺地处理了她。
他的眼神落在面前那碗药上。
“好,我喝。”
有毛病啊?林然瞪着他,都说了药不对症,不信她是吧?
宋景时端起那碗药,眉头都不皱地灌了下去,放下碗的瞬间,冲林然快速眨眨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宋景时手一歪,药碗应声落地,他修长的身朝着林然倒了过来。
林然上前一步,抱住他,用力支撑住,朝门外大喊着快来人,下人们冲进来。
这药有毒?!
“快把翠云绑起来,扔到柴房去。”
她赶紧吩咐人去请郎中,又派人去宋老爷和宋夫人院中报信。
做完这一切,林然俯身提起宋景时的眼皮,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把他的手翻过来,正要搭脉,那本该毫无反应的手,却迅速握住了她的手指。
林然一惊,抬眸却撞进了深不见底的汪潭中,他的眸深如墨,正狡黠地看着她。
他是装的?宋景时看她要开口,忙摇了摇头,嘴形无声地说出了两个字:翠云。
林然瞬间会意,原来他说的要想个法子把翠云赶走,不是说说而已。心里有一道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宋夫人匆忙赶来,宋老爷紧随其后。
“阿时,阿时,这又是怎么了。”宋夫人看着面无血色的儿子,心如刀绞。
“林然,你不是懂医术吗?你快看看啊,阿时怎么又晕倒了呢?”
林然看着两秒钟前,快速闭眼的宋景时,强忍笑意,语气却急切惶然。
“爹,娘,相公喝了翠云送的药,就一头栽倒了,我怕药里有毒,让人把翠云捆了扔进柴房了。不过我刚才已经为相公号过脉了,不是中毒。”
宋夫人不满地看着她,埋怨道:“你不是说阿时没病吗,怎么不阻拦他喝药呢?”
林然快速看了一眼她,又低下头去,支支吾吾:“我说了,可翠云说她是您……还说早上您吩咐了……”
如何运用好说一半留一半的说话艺术?这是一项博大精深的学术论题。
果然,宋夫人听到林然吞吞吐吐的回答,立马臆测那翠云定然是仗着是自己的人,对林然不屑一顾。
既然这样的话,那恐怕林然说的这小蹄子昨天对阿时不敬,也多半是真的了。
见宋老爷朝自己看来,宋夫人眼皮一跳,忙开口否认,“哼,竟假借我的名声欺主,着实可恨。刘婆子,立刻叫人牙子来,将这等刁奴发卖了。”
她说得咬牙切齿,竟审也不审,直接发落了翠云。
刘婆子领命而去。
赵郎中被小厮架着,气喘吁吁地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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