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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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听了王家驹的话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口道:“表哥先勿慌张,且慢慢道来。”

王家驹腿一软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说:“表哥无能啊,早在数日前便感觉不对,实在没料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平之心知有异,也顺势坐在地上,温言道:“表兄莫急,就从头说起吧。”

王家驹忽然一把抓住林平之的手道:“平之,现在已经来不及细说了,现在既然卫所有大批民众闹事,我们速速赶往哪里,如果事不可为,表哥便出面承担一切,你且将一切都推到表哥头上,只要可以平息此事便可。”

林平之心头疑云重重,王家驹这数月来一直兢兢业业,他可以看的出来表哥的勤恳,今天忽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种话,再结合最近发生的一切与今天的事情,忽然脑中响起一声炸雷,惊呼道:“表哥,莫非是钱粮出了问题?”

王家驹闻言面如白纸,如丧考妣道:“不错,平之,表哥无能,闯下了大祸。”

过了半个时辰,王家驹才将事情说明白。原来,虽然王家驹来的时候带了数万白银,但是粮食却一直不足,而庄内的庄丁和匠户包括雇来垦荒的工钱大多都是以粮食发放,可怕的饥饿让这些人对银钱的渴望远不及粮米。王家驹不是没考虑过多囤积一些米粮,但是李俊堡根本没有可以储备太多粮米的粮库,需知粮食这个东西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找个空屋子就可以储藏的,如果没有专业的粮库,会导致大量的粮米发霉变质,故此李家堡一直存粮不足。有鉴于此,王家驹便需要过不了多久新购一批粮米。但是自从上月开始,不知为何,来李俊堡的客商数量逐渐减少,而且即便有来的粮商,粮价也是一日一变越来越高,迫于无奈,王家驹只好到府城购粮,而粮价也是逐日攀升,一个月不到,只是购粮已经让账面上多了两千两银子的赤字,如果花的都是林平之的银子,王家驹也许会早一点和林平之商量,但是王家驹考虑表弟每日忙于大事,不应该为此小事给表弟添乱,便自作主张用自家的银子在账上弥补了这个损失,这也是林平之查账时一直没有发现有问题的原因。

但是在几日前,忽然城内的粮店纷纷挂出售罄的牌子,即便有几家开业的粮店,粮食的价格也是翻生了几倍。昨晚,自己派去购粮的家丁鼻青脸肿的回来,说是被城内购粮的百姓打的,还说百姓扬言准备去上司衙门控告锦衣卫百户所仗势欺人囤积居奇哄抬粮价。

眼看着库存的粮食已经不足五日的发放,自己正在苦思对策,现在听到百户所来报信的力士所言内容,结合自己近一个月的事情,他不是那些市井小民,不但是洛阳这种大都市的富裕之家出声,自小保守教育,长大后也没少和官府打交道,如何还不知道大祸临头?如果有人借此机会大做文章,给林平之按上一个图谋不轨激起民变的帽子,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抄家杀头。故此才会和林平之说将罪责推到自己的头上。

林平之冷着脸听完王家驹的哭诉,最后叹了口气道:“表哥,你糊涂啊,我们兄弟之间何分彼此?此事你有三错,第一既知道事情有异,你当第一时间便和小弟商议,而不是自己承担,论私你我骨肉亲情你瞒谁也不能瞒我,论公我是百户所百户,李俊堡之主,你作为我的下属不能欺上。第二,粮价飞涨你用私款补充虽然深明大义,但公是公私是私,公事就不能让私人受损,不要说你是我的表哥,

就算是任何人也不能如此,舍小家为大家这种话不是让个人受损的理由,无论这个理由有多好听,但损伤自己人来为公的事情,我林平之绝不会做。更况且,在公事面前,私人的力量永远是有限的,你总会入不敷出。第三,现在别说没有大祸临头,就算有破天大祸,我现在既然是锦衣卫最高首领,李家堡堡主,万没理由诿过于人,更何况你是我至亲表兄,你如此说即使陷平之于不仁,也是害小弟于不义啊。”他不理已经泪流满面的王家驹,豁然站直身体大笑道:“自小弟家破人亡后,便未在将生死放在心上,数年来,小弟生死搏杀,就算在衡山城孤身行乞,命悬一线之时,犹未丧失信心。如今林某手握锦衣卫一府之力,执掌李家堡数千人的身家性命,上衔天子之命,下有子弟用命,身边豪杰无数,又岂会为此宵小之辈所欺?表兄,你小看弟弟了。似如此蝇营狗苟的小人行径,岂能奈何我林平之,今日的锦衣卫百户李俊堡堡主?你把小弟当作了那种为了自身前程和身家性命不顾亲情的卑鄙小人了么?此次小弟不计较你方才之言,但如有下次,固然你我骨肉亲情,小弟也只好含泪和你一刀两断,从此再无你这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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