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虎啸深林草无色 胆色豪雄虎山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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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里,朱毅上午在学堂里学习道德文章,下午到夫子小院学习武艺、兵法、权谋韬略及各种杂学,每日虽然辛苦,但别有滋味。

    这一日晌午放学后,朱毅忙里偷闲到街上闲逛,只见县衙旁人头攒动,挤成一团。朱毅快步走上近前,拨开拥挤的人群,只见县衙墙壁前贴着一张告示。大意是说:最近陈县东北方有大虫出没,已有十几个村庄被袭,十几个人命丧虎口,县里几次组织人前去搜捕都无功而返,反而有数人被大虫所伤。县里征招悬赏打虎英雄,赏钱百贯,希望陈县勇士能挺身而出,为民除害,告示上还盖有县令的朱红大印。

    朱毅看后心中暗道:这老虎要是搁前世,那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别说征招打虎英雄了,就是不小心误伤老虎,那也是触犯法律的。而当世可没有动物保护法,在财物被损,生命受威胁的情况下,这猛虎也成了一大害。周围人群七嘴八舌都在议论这猛虎害人之事,什么东边村子里王大娘家的耕牛被吃了;北边村子里的猎人韩老爹被大虫所伤,不治身亡;南边来的客商被吃了几个等等。也有人说这大虫全身雪白,是妖魔所变,常人不能捕捉,只有法力高强的术士才能降住。总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作为在二十一世纪受过环保教育熏陶的朱毅,倒也不觉得这大虫之害有多大,见人们说来说去都是这大虫之事,也无多大兴趣,遂推开人群向外走去。朱毅挤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却被人一把拉住。

    “大郎,今天你怎么有空出来了,是听到了大虫伤人的消息,在学堂里坐不住了吧!”

    朱毅抬头一看,拉住自己的原来张猪皮。

    “噢,原来是猪皮兄弟,你也在这看热闹。”朱毅笑着问道。

    张猪皮嘿嘿一笑,说道:“我远远地就看见你,他娘的,这人真多,这挤来挤去的,就不见了,找了半天才找到你。”

    “你找我有事?”

    “嘿――嘿――,也没多大事,就是想和你聊聊。走,我请你喝酒去。”说完,拉着朱毅就向城东的酒馆走去。

    这张猪皮性格一向如此,朱毅倒也拿他没有办法。张猪皮这人虽然有些痞气,为人却极豪爽,讲义气。

    张猪皮与朱毅来到城东周寡妇开的酒馆里,要了半斤猪头肉,一斤囟牛肉,几道小菜及三坛店中自酿的米酒,在店里间的包间中坐了下来。张猪皮把酒满上后,端起酒碗冲朱毅道:“大郎,这碗酒我敬你。那天你擒住张卫那厮,真是痛快,兄弟我佩服不已。张卫那小子平日趾高气扬,那天吓得是屁滚尿流,整个一丢――丢――什么甲来着?”

    “丢盔弃甲。”

    “对,大郎真有学识,说书先生也是这么说的。就是丢盔弃甲,看着就他娘地痛快。在这陈县别的人我是不服,对大郎你我是真的佩服,我先干为敬。”说完,张猪皮仰头把一碗酒般饮尽。

    张猪皮平日里不学无术,说话偏爱模仿说书先生装斯文,朱毅听后是哭笑不得,只得学着张猪皮的样子把酒饮尽。

    “大郎武艺硬是要得,俺会的都是些野路子,你那几手可不能藏私,得教教俺。”张猪皮大咧咧地说道。

    上次山匪入城,张猪皮能扶危而出,可见其侠义心肠,朱毅与其生死之交岂是寻常。张猪皮在陈县厮混,会的都是些野路子,与朱毅武功自不可相提并论。虽两次都是张猪皮使出绝招——撒香灰,才得脱身。但毕竟不太光明磊落,张猪皮平日也羞于提起。几次想向朱毅讨教武艺,又不好意思出口,今天实在是忍不住,才说了出来。其实也不能怪张猪皮,现世如有一门技艺,各自都是珍而重之,非是亲信之人,不得传授。有的更甚,非是家族之子侄,不得传授,更有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之分。这些都是安身立命之所在,岂是能轻予的。张猪皮之所以今天提出,一是其人性格豪爽,二是与朱毅共过生死患难,照我们的活说就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才厚着脸皮说出来。

    朱毅仿佛知道张猪心中所想,大声说道:“猪皮兄弟愿学,这有何难,你我生死兄弟,何分彼此,不过是些防身小术,教与你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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