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相思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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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承阳从校园之行后的第二天再没有联系过我。开始几天我自己的生活兵荒马乱的也没有太在意。可是过了一个周,依然杳无音讯,我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在微信上给他留言,等了一天一夜没有等到回复。第二天又忍不住拨了他的电话,提示无法接通。

    那一天我每隔半个小时就拨一次电话,听到的永远是冰冷的机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我开始慌了神,担心他是不是出了意外。然后查遍了半城各大新闻媒体最近的伤亡事故报道,没有能牵扯到军人的事件。

    就这样我在焦灼中度过一天又一天,由开始的担心,渐渐变得患得患失,甚至开始怀疑慕承阳是网上报道的那种,假装军人专门欺骗女人感情,骗财骗色的坏蛋。我觉得慕承阳可能永远不会出现了。他跟我这蜻蜓点水的露水情缘只是一时冲动,清醒以后不想交往了,就关机躲避我。那段时间,我第一次品尝到失恋的感觉,痛彻心扉,胡思乱想,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

    又是一个加班晚归的夜晚,我刚走到门口,隔着防盗门就能听见家里“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婆婆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用问也知道,是秦越在家耍酒疯。

    我开门进去,看到秦越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婆婆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哀嚎,一边哭,一边拍着大腿骂她儿子不争气,活脱脱一副泼妇闹街的形象。

    就在此时,一直未出声的公公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奔到秦越面前,上去就是两个耳光。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秦越在内。谁也没想到,整天只会喝闷酒,少言寡语的公公也会有这么暴跳如雷的一面。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只会当缩头乌龟。遇到这样的事哪个不伤心?伤心就不过了?我跟你妈一把老骨头了,还要一天到晚的替你操心操肺。”说着他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你要是还打算这样下去,给你刀。你先把我跟你妈砍了吧。反正看你这个样子,我们也觉得生不如死。不然,你就给老子振作起来,好好找份工作过日子。”

    他转身看了看站在门边的我继续说道:“笑薇在我们家这三年,因为孩子的事受了不少委屈。直到今天,知道真相后依然没放弃你。你还有什么理由一天到晚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混日子?”

    秦越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可能是被公公唬住了,也可能是公公的话在他心里起了波澜。几分钟后,他突然扔掉手中的东西,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哭着说:“笑薇,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你的心,还动手打你。”然后他拿起我的手,狠狠地朝自己的脸扇起来“我不是人,你打我吧。这些年我一直因为没有孩子怨你,冷落你。从来没想过,其实你比谁都难受。现在事情轮到我头上了,我才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糟了多少煎熬。”

    如果在一年前,秦越一家人做出这样的忏悔和反思,我一定感动地痛哭流涕,一定会抱着秦越说没关系。但是,一年来发生的种种,早已让我看透了这些人的本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天情绪激动,说的比唱的好听。明天心情不畅了,马上会翻脸不认人,我受够了。我象征性地安慰了他几句,和婆婆一起把他送回了房间。

    那一晚,家里终于不再鸡飞狗跳,每个人在这难得的安宁中睡了一个好觉。

    秦越终于振作起来,没几天就找到了工作,开始按时上下班。他几次想搬回我们的房间跟我一起睡,都被我以最近精神压力大,睡眠不好拒绝了。

    夜凉如水,一场秋雨浇透了所有的暑气,秋天悄然而至。

    慕承阳已经失去消息二十多天,听起来是个短暂的时间,对我而言却是度日如年。我既盼望他再次出现,毕竟在这段感情里我是实实在在地交付了真心。我又希望他就此消失,既然这段感情迟早都不会有个完美的结果,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

    夜深人静时,我会将我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翻出来,细细回味每个温情的瞬间,然后在眼泪中沉沉睡去。思念像无数的虫蚁夜夜啃食着我的心,让我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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