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新闻部送来十几篇稿,忙得我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早已将送资料的事忘在脑后。等我想起来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匆忙地翻出字条打了过去,几声“嘟嘟”声过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您好!”声音浑厚而有磁性,一如我那天听到的一样。

    有时候对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只见过一次面,明明只讲过那么几句话,你却将一个人记进了骨子里。

    “您好!我是半城新闻的孙笑薇。您是慕承阳,慕先生吗?”虽然已认出了他的声音,但是还需要确认一下。毕竟那天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是的,我是慕承阳。”那人轻声一笑“孙记者,我等你的电话,等了一下午了。”

    “不好意思,下午太忙,到这会儿才想起来。”我连忙道歉,没拿手机的一只手端着杯子去按饮水机的开水阀,溅出的水滴烫得我咬牙切齿,此时的我表情一定滑稽极了。

    “没关系,那么现在可以见面吗?”

    “可以可以,你说地点吧,我马上赶过去。”

    双方敲定地点是离我们台不远的一家咖啡厅。挂掉电话后,我收拾了一下妆容,就匆匆往那儿赶,毕竟是见救命恩人,而且对方又是那么出色的人,总得将自己捯饬得端庄靓丽一些。

    夏日的傍晚,余热未消,走出没多远就感觉到暑气难挡真后悔没开车过来。

    走进咖啡厅,冷气扑面而来,顿觉通身舒畅,我环顾一周,那人正手捧一本杂志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品读,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斜映在他的身上,像一幅静美的画,让人不忍打扰。

    许是听到门口的风铃声,他抬起头朝这边望过来。目光相对,我急忙朝他微微一笑,以示打招呼。他也礼貌性地起身,待我走近后绅士地替我拉开身后的椅子。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先开口寒暄。

    “没有,是我正好在这边办事,所以才先到。”他看着我的眼,面带笑容。这个人有个特点,每次面对面时,一定会专注地看着对方的脸,给人一种被尊重的感觉。

    今天的他脱掉了军装,一身常服,白色短袖衬衫点缀几处紫罗兰色小细节,配亚麻色长裤,削减了军人硬朗的气质,增添了儒雅的感觉。

    这时,waiter走过来,我点了一杯柠檬水,因为胃不好,我从来不喝咖啡,平时喜欢喝一点红茶。最喜欢的是滇红,其次是普洱。

    他感觉到异样,问清原因后,顿觉不好意思,执意要改去茶社,我没让。

    “那么,下次吧。下次一定请你去喝茶,我有个朋友在城东开茶社,我们去尝尝他家最好的滇红。”他摸着咖啡杯的把手,羞涩而又真诚地说道。突然又想起什么,他看向我的胳膊:“胳膊上的伤全好了吗?”

    他的话让我感到无比的苦涩与温暖,这两种感觉是那么的矛盾,此刻却真实的反映在我的身上。苦涩的是我缠了那么厚的绷带没得到自己老公一句宽慰的话,温暖的是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相隔一个多月却依然记得我曾受过伤。

    我抬起胳膊给他看,伤口处的结痂已经慢慢脱落,露出新长的粉色的疤痕,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好了。你看,再过些日子,新长的皮肤褪褪色,估计就不这么难看了。”我一边展示,一边笑着说,满心的无所谓。我这人从小就泼辣、皮实,受点小伤从不放在眼里。

    他看着伤疤皱起了眉头:“女孩子的发肤多么金贵,你看你一点儿都不在乎。以后要学会趋利避害,遇到危险往后躲,别不管不顾的往前冲。那天多危险啊!”

    “你别只知道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冲在最前面。”我眨眨眼睛调侃道。

    “我不一样,在危险灾难面前,身先士卒是军人的本分。”

    说到此时,我顿觉今天应该正式的向人家道谢,毕竟救命之恩大于天。

    “那天你救了我,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这样吧,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你一会儿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有啊,你要请我吃什么?”他没有推辞,反而看上去很兴奋,调皮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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