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铁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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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领阴风堡后诸事烦多,但尹惊雷可并没忘记当初来阴风堡的目的。这天他抽空向哥哥禀明要去铁谷采药,尹惊风当他要压惊散心,不愿扫弟弟的兴头,爽快的答应了,派了三十人的护卫,又花钱在雇请了当地向导。何玲本也吵着要去,还好最后哄住了。

    以胜利者的心情重游铁谷,体会到的又是另一番滋味。尹惊雷轻握马缰,纵马缓步慢行,一边四处观望。树林里的气息充溢他的鼻孔:新鲜松针的淡淡香气,常青树下七里香的浓郁芬芳,还有模糊的软湿腐叶味道。他瞥见一只跳动松鼠的身影,它在一棵棵高大的松树枝干间穿梭。接着又驻足欣赏一只野鸡五彩斑斓的羽毛。尹惊雷一行边走边欣赏,啧啧称奇,兴致盎然。尹惊雷倒有些后悔不带何玲出来了。在向导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在峰西绝壁上发现了好似铁芙兰的药草。这绝壁一面较斜,尚可攀援,另一面却如一大堵平墙,毫无可容手足之处。尹惊雷一方面担心采错药草,一方面也是好玩心起,命人取了长绳,将绳索缚在腰里,命与护卫紧紧拉住,慢慢将他缒下去。

    尹惊雷采了几株药草,仔细检查,确是铁芙兰无疑,心中喜欢,拔了一批放入腰中袋中。正拔得起劲,突然右手一松,泥土掉落,山壁上竟然出现一个山洞。这洞穴年深月久,本来被泥土封住,尹惊雷采药乱抓乱拔,凑巧抓破封泥,泥土掉落洞穴方才得以发现。尹惊雷好奇心起,溜到洞口,只觉得洞穴很深,洞口甚小,但尹惊雷身子刚好能进。他伸头向洞里张望,黑沉沉的看不清楚,他从腰间拔出腰刀,高声叫上面的人缒下火把。尹惊雷少年心性,本就好玩,顾不得许多,决心要进去探个究竟。

    尹惊雷右手执刀,左手拿着火把,用火把先探进洞里。洞外泥封已破,山顶风劲,已把洞中秽气吹尽,火把并不熄灭。于是他慢慢爬了进去,见是山腹内的一条裂缝,好似一条狭窄的天生甬道。爬了十多丈远,甬道渐高,再前进丈余,已可站直。他挺一挺腰,向前走去,甬道忽然转弯,他不敢大意。右手腰刀当胸,走了两三丈远,前面豁然空阔,出现一个洞穴,便如是座石室。

    举起火把一照,登时吃了一惊,只见对面石壁上有一石椅,斜倚着一副骷髅骨,身上衣服已烂了七八成,那骷髅骨宛然尚可见到是个人形。他见到这副情形,一颗心嘣嘣乱跳,过了好一会,定了定神,再举火把仔细照看。只见骷髅前面放有一本书,石壁旁边放有一把锄头,石壁上似有几行字。他凑过去一看,见刻的是十六个字:“重宝秘术,自会认主。无福无缘,学之无用。”他好奇心起,他拿起书本,抖了抖灰尘,打开翻看。这本书材料古朴,年代久远仍很结实,也不知是甚么细线织成。翻开阅读,只见上写《恐惧术秘笈》五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得我书者,即我门徒。请我徒学成神功时灭掉红莲教,杀死李愁飞,替为师报仇。”

    尹惊雷看完惊疑不定,他没听说过什么红莲教,更不知什么李愁飞,但也知这决不是一件好差事。他几乎想将书放下,转身走开,但不知为什么,他的手指却拒不松开。这时一阵轻风在骷髅轻轻刮起,似是死者的低语,尹惊雷不禁毛骨悚然,打了个寒战。“好罢,”他将书放入口袋。“我如能练成神功,一定助您完成心愿。”他有时也将承诺当儿趣,过后即忘,而此刻尹惊雷却决心坚守誓言。

    他下了决定,心情反平静下来,他看着面前师傅的骷髅骨,心中却有了一丝亲切。既已有师徒名分,他再不愿师傅残骸暴尸荒野,决定将师傅的骷髅骨入土为安。他跪下来,将火把插进身旁的泥地。拿起石壁上旁边锄头,接着便在石椅前用锄头在地下挖掘,那泥土出乎意料地松软,惊喜之下忙加劲挖掘。泥土虽松软,但尹惊雷平素很少做这种活计,算起来应该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拿起锄头,挖得几下,就累出了一身大汗。过了好久,尹惊雷才笨手笨脚挖好洞穴。他骸骨依次搬入穴中,盖上泥土,叩了几个头,暗暗祝告:“尹惊雷无意中得见遗体,得书授术,算是有缘,我以师礼待之。但我可不是什么练武天才,最怕吃苦,望师傅体谅一二。如有幸练功有成,一定助您达成心愿。师傅,您长眠安息吧!”祷祝方罢,听得洞口隐隐似有呼唤之声,忙奔出去,转了弯走到甬道口,听得护卫在叫自己名字,忙高声答应,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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