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七、传唤与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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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得人骨头都酥了。”孟窅气弱,讨好对他笑笑。她怕崇仪心急,又解释说:“徐姑姑也让我每天下床走一走,不然腿骨都软了。”

    高斌看着崇仪在床沿坐下,见机凑上去服侍他套靴子。所幸因为姝元夫人坐月子,屋里铺着柔软的毛毡。

    “吃个饭也不安生。”这是孟窅常疏落她的话。臻儿模仿着母亲的口吻学得七八分相似。

    平安笑得东倒西歪,拍着手给姐姐捧场。

    阿满从旁扶一把,以防他一脚踢翻条桌上的碗碟,想想那狼藉的画面就很心烦。

    “快去用饭。饭菜凉了伤胃。”虽然地龙烧得屋里暖融融的,小炒放久了也会少了风味。“我坐一会儿,再起来活动活动。”

    “不非时食。不在用膳的点上,略垫一垫尽够了。”崇仪岂会看不透她的心思,吩咐人搬来宽大的太师椅,铺上松软的皮子。“撤了吧。”

    把条桌搬走,孩子们才好放开手脚。坐在里侧的平安乐得都快倒在阿满腿上。

    孟窅闻言顿生愧疚。他的起居多有定例,过了饭点宁愿饿着。他又不爱用点心,下午忙起来兴许连喝茶也顾不上。若非她临时起意,崇仪好歹能安心吃完一碗饭。

    高斌一脸为难,既心疼大王吃不上饭,又不想叫大王吃冷饭。

    “今儿的汤爽口,再叫膳房下一把银须面吧。”孟窅转念一想,汤是现成的,面条得来也快。汤里再下两颗小白菜,热腾腾地吃一碗,等会儿出门也不怕外头的寒气。

    “还是主子娘娘有法子。”他倒是想得到吩咐煮汤面,可想要大王听话吃下去,只有姝元夫人嘴里说出来才管用。

    不等孟窅的话音落定,陆麟已经领命往外退。师徒俩都不怕大王怪罪。他们对姝元夫人越是恭敬,越是合大王的心意。

    “都依你。”崇仪扶着她起身,等她脚下站稳,垂下头低声在她耳边揶揄。“主子娘娘也体谅体谅我,凡事多顾念自己的身子。”

    孟窅耳根泛热,半是羞半是愧。“我错啦,快别说了。”

    臻儿眼尖,看着爹娘说悄悄话,捂着小嘴窃笑。

    陆麟回来的时候,直接带回了汤面。就如孟窅所想,汤头是现成的冬瓜盅,细白的银须面在滚水里上下汆成半熟,直接投入热汤里。然后用汤的热度一路煨着,送到崇仪嘴边时,面熟了却不会太软烂。

    这个时候,太医也回到太医署,着手誊写脉案。

    新君登基,太医署上下反而松了一口气。先王老迈,病体每况愈下。太医署里经手的太医每天都觉得脖子以上的部分摇摇欲坠。丧钟响起,太医署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暗暗庆幸。

    新王正当盛年,后宫却显得十分单薄。除了李王后不可言说的“痼疾”,最要紧的就只是姝元夫人的肚子。较之从前想方设法掩饰先王的病况,向外扩散李王后的病情,实在易如反掌。

    院正显得无聊,听说陈太医回来了,踱步绕进陈太医所在的堂屋。

    “师父。”屋内只有陈江主仆,他搁下笔拱手迎向院正。他年纪轻轻却能在太医署崭露头角,盖因自幼师从院正学习药理。

    院正摆摆手,上前拾起桌上的脉案一目十行。

    “只有三皇子?”纸上的文字不多,院正只能在字里行间推敲。自己的徒弟在医道上颇有建树,于仕途上却一知半解,是以前些年院正并不指派他三大殿内的差事。好在陈江耐得住平淡,守着太医署的医术药材颇为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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