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八六、阴谋与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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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靖王府主人悉数往恭王府赴宴,宁静的王府里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仿若在如镜的水面上投入的一颗小石子,迅速被池水吞没,只有无声的涟漪幽幽荡开。

    事情的起因是张懂的徒弟罗成在角门上拦住一个外出办事的奴才。因为那人行迹有诡,罗成做主把人扣下来,果然当场从他身上搜出一包首饰。裹布是不起眼的蓝粗布,里头东西也不多,一对赤金的花生、两只核桃大的玉兔,和一些小巧的珠花,一眼看着就是给孩子的。

    小郡主属兔,府里上下都知道。罗成只看一眼,心里暗道不妙。他反应也极快,当下叫人堵住那小厮的嘴,把人捆起来去见他师傅张懂。

    因为事情牵扯了小郡主和孟侧妃,张懂格外谨慎地把徒弟和当值的几个小的都敲打一遍。

    “都把嘴闭紧了。若有一句闲话传出去,我只找你们几个问话。”东西从后苑流出来,又落在小厮的手里,张懂不得不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入夜,张懂觑着时机,把人交给靖王。崇仪金刀大马端坐在上,一双长眉拧起来。他拾起那支白玉雕的小兔子,深邃的目光垂落在上头。恭王府的酒席才散没多久,他因有些醉意,便没有往后苑去。玉雪闻不得酒气,自己跟过去,她也没法早早歇下。崇仪只让高斌护送她回屋,预备自己在安和堂歇下。

    “叫方槐安过来。”他瞥见一脚踩跨进门槛的高斌,一手握着臻儿的小玉兔,颀长的身姿坐得笔直。“莫要惊动侧妃。”

    臻儿的东西被小厮挟带出府,必是西苑的疏漏。眼下事情经过尚且不明,难免吓到她。

    高斌一条腿悬在门槛上,飞快地把屋里的情形纳入眼中。只见张懂师徒两个跪在三爷的面前,地上还绑着一个被麻核桃塞了嘴的小子。

    高斌一阵纳闷,但看三爷的神色不愉,也不敢耽误工夫。但他还是把脚跨进去,摆手叫徒弟陆麟先进屋。

    “孟主子说,三爷今儿有了酒,用过醒酒汤再歇下才好。”他把孟窅的关心带到,这才告罪一声退出去。三爷不说叫人去请方槐安,想来不是小事,他不敢自作主张打发小的们去跑腿。万一小子嘴笨,惊动了孟主子,恐怕坏了三爷的事。

    方槐安来得也快,月黑风高的,靖王突然传召后苑的人,必非小事。好在孟侧妃外出才刚回府,奴才们自然没有先睡下的道理。这会儿丫鬟们服侍孟主子更衣,他不用在屋里当差,悄悄跟着高斌出来也不扎眼。

    崇仪等人到齐了,让张懂把今天的事情当着高斌和方槐安的面讲述一遍。

    方槐安当场跪下去,向崇仪告罪。西苑出了小贼,他责无旁贷。

    “查。”崇仪简洁地指示,“事情明了前,先瞒着侧妃。”

    高斌苦着脸,为难地请示:“只怕少不得提审椒兰苑的奴才,万一侧妃问起来……”

    崇仪不说话,只把视线落在方槐安身上。后者立刻会意,磕了个头:“奴才定会安排妥当,不叫主子起疑。”

    屋里的皆不疑心靖王的用意,无非是怕孟主子知道后担惊受怕。就在前两日,钱先生诊出孟侧妃的喜脉,不过小一月的事,主子还不叫对外人说。靖王是欢喜的,当时看着孟侧妃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审问便在高斌与方槐安的配合下,悄无声息地推进。那小厮也不是个硬骨头,两顿板子打下去就把知道的都招认了。

    他在外头与人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债主杀到他老子娘家里,打断了他爹一条腿。他没办法,就答应帮人捎带东西出府去卖。东西是从小郡主屋里偷出来的,伸手的是郡主的乳母。他们原本想偷侧妃的首饰,但沃雪堂里时刻有人守着,看得太紧,乳母没有下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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