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无照经营的崔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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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朱常洛不是种马体质,没几天就不行了。八月乙卯(初十),上不豫,泰昌皇帝病倒了。

        “丁巳(八月十二),上力疾,御门视事,圣容顿减。”开张还没一个月的新老板病了,大臣们也懵了。手头还有那么多工作没做了。

        己未(八月十四),见泰昌皇帝休养了两日也不见好,太医院陈玺等医官就来问诊。但朱常洛担心万一太医诊出来自己纵欲过度才生病的,传出去会降低声望值,于是斥退太医院医官。还是找自己的家奴吧,于是泰昌皇帝传唤了内侍崔文升。

        崔文升原为万历皇帝郑贵妃的内侍,朱常洛即位后,升司礼监秉笔。而朱常洛的东宫班子都升官了,侍读太监王安,也同时被提升为秉笔太监。连办膳的李进忠在客氏的运作下,也升到了东宫典膳局官,五品。

        明朝内廷机构,由司礼监掌印太监一员,秉笔随堂太监八、九员或四五员。凡每日奏文书,自御笔亲批数本外,皆众太监分批。遵炤阁中票来字样,用朱笔楷书批之。间有偏旁偶讹者,亦不妨略为改正。最有宠者一人,以秉笔掌东厂。

        而其他秉笔太监除了轮班干秘书的活外,平时各有分工,有掌文书房、掌御药房等等。而崔文升就是管药房的。之所以让他管药房,是因为他懂医术,当然也不是专家级别,但一般病症都能看。崔文升不是第一次看病,平时也给宫里太监宫女,看个头疼脑热的,医术还不错,至少不曾治坏过人。

        崔文升给泰昌皇帝诊了脉,看了舌苔和脸色,又问了旁边近侍皇帝近期饮食和服药情况。最后得出,皇帝是由于某些爱好导致虚火太旺的结论。而这个诊断也不算错,朱常洛刚上位,整个人都很兴奋,连着几天加班加点的干了又干。精力不济,就磕点药,最后当然虚火旺了。

        对症下药,于是开了个“通利泻火”的方子,并亲自抓药,煎药。皇帝服用后,顿觉没有那么燥热了。但之后却大泻不止,“上一昼夜三四十起,支离床褥间。”崔文升看到这个情况,也慌了手脚,也顾不得皇帝的面子,赶紧传了太医,同时通知了内阁。

        次日一早,首辅方从哲刚一来到朝房,内廷就送来了那道紧急公函。方从哲是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的资格入阁的,他在万历朝担任了七年首辅,很能处理君臣间的关系。万历皇帝三十多年不和群臣见面,由于方从哲设法和郑贵妃搞好了关系,所以他替万历草诏的各项谕旨,几乎没有受到过驳斥。

        辛酉(八月十六),上不视朝。辅臣方从哲等赴宫门候安,有“数夜不得睡,日食粥不满盂,头目眩晕,身体罢软,不能动履”之旨。虽然老板不能打卡上班了,不过优秀的员工要做到,老板在和不在一个鸟样。

        大臣们考虑到,皇帝生病若不能事物,那么后宫地位最高的郑贵妃就可能干政。所以,必须先把郑贵妃干掉,若后宫没了掌大旗的,那么朝政就是大臣们说了算了。

        于是,言官杨涟、左光斗,劝说内阁大臣周嘉谟以大义责贵妃从子养性,示以利害。袭父位任左都督的郑养性,挡不出朝廷各派的攻击。在内外廷权力斗争的事情上,郑养性连个帮手都没有。于是只能认怂,“乙丑(八月二十),郑养性请收还皇贵妃封后成命,允之。”于是,“贵妃乃移慈宁宫,封后事亦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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