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爱BJ天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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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腿子”三舅的故事刚讲完,11号输液椅上的小柏就将了他二舅的故事,并不比“三舅”逊色。

女儿放暑假这才没几天,远在BJ的二舅又来电话,带孩子来BJ玩呀!我记不清这是二舅第几次邀请我去BJ作客了。

二舅不是我的亲舅舅,是外婆家村东头的,也姓吴,因为我舅舅多,二舅爸妈怕从小体弱的二舅不好养活,就认了我的外婆为干妈,说孩子多了一串串的,好养活。我从小就喊他二舅舅。

说起二舅,也真是个苦命人。三岁时他母亲得了阑尾炎,那时农村落后,缺医少药,一耽搁,待村里人在地里收了工,将他疼得满地滚的母亲用门板抬到公社卫生院抢救,没抢救过来,医生气得直跺脚,怎么不早点送来,阑尾穿孔了,好端端的人给耽误死了。二舅母亲死后,他父亲拉扯着二舅姐弟俩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二舅从小就没吃饱过肚子,加上身子弱,8岁时个子还没村里人家5岁的孩子个高。8岁那年,村里排演大戏《我爱BJ***》,村里的老会计心善,看这没娘的孩子实在可怜,就恳求村书记给二舅一个群众小演员的角儿,跟着能吃几顿饱饭,没想到二舅聪明伶俐,几段舞蹈一学就会,连县文化馆的舞美老师都对这个小不点刮目相看。可惜戏演完了,二舅的群众演员盒饭也领不成了。

二舅读书时成绩很好,放学回家书包一丢就挎着竹篮子去割草,家里羊圈里的三只羊割草任务全落在二舅一个人身上。年底卖了羊,钱要给二舅姐弟俩交学费呢。

二舅读初中时,在班上成绩一直在前三名之内,老师们啧啧称奇,都说,这孩子天资聪明,将来恐怕要出个人才。二舅考东台中学,那是三个指头捏田螺,笃定!可二舅读初三没两个月就被姐姐喊回家了,二舅是一路哭着跟姐姐从学校回家的。二舅的父亲在东台河码头上做搬运工,一天黄昏,想多挑几担砖,不小心脚下一滑,从高高的跳板上跌下来,送到医院,夜里就死了。

二舅就这样辍学了。和姐姐一起侍弄着父亲留下的四亩二分地养活姐弟俩。几年后,姐姐嫁人了,二舅就一个人在父亲留下的两间丁头舍里孤零零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

土地包产到户后,二舅因为读过书,脑子活络,把几亩地全种上了经济作物,收入是其他种田人家的几倍,农闲时二舅又做起了泥瓦工活,日子越过越红火,新盖了三间大瓦房,原先的丁头舍也扳了,砌了两间平顶的厨房,晒晒花生、玉米什么的,干得快,不耽搁二舅做瓦工活,可二舅都32了,还是寺庙前的旗杆——光棍一条。

二舅在36岁那年终于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女人。女人齐凤林的男人大昆那年冬天跟随村里人在黄海里捕捞有“软黄金”之称的鳗鱼苗,夜里突遇海上狂风,和那条船上的5个人都命丧大海……齐凤林比二舅小7岁,嫁给大昆五六年了,可肚子一直风平浪静。为了要个孩子,齐凤林自己也不记得苦涩的中药到底喝了多少碗,只是一闻到中药味就要吐,可还是忍着喝了一碗又一碗,就是没生下一儿半女来。大昆死了,齐凤林只好重走一家,经人说合,嫁给了二舅。哪曾想,齐凤林嫁给二舅第二年就给二舅生了个又白又胖的小子,也就是我的表弟安安。村里人不解,给孩子取这个名字是祈福孩子一生平安吗?二舅说,有这个意思,当然更有“我爱BJ***”嘛!

二舅自从有了儿子安安后,

就一心做起了瓦工活,风吹日晒的很辛苦,可每天都有钞票进腰包。地里的活计就全丢给二舅妈一个人忙碌了。他做瓦工时边干活边有板有眼地哼着“我爱BJ***,***上太阳升……”。

我的表弟安安,读书那是溜溜的溜,从幼儿园开始就没让二舅两口子操过心。安安中考时的成绩放了全镇多少年没有过的大卫星,不仅总分镇初中第一名,还超东台中学录取分数线32分,高中毕业后又考上了BJ的一所高校,没费劲一口气读到硕士毕业,毕业后留了京,有了BJ户口,又娶了读研时的一个天津女同学为妻。二舅家日子更是顺风顺水,一家人没病没灾,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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