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使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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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长生门已是很晚了,我我起了刻刀,满怀愧疚与不得不做的悲壮准备一场旁敲侧击的审问。而被我当成犯人的人,此时却优哉游哉地吃着小妖怪睡眼朦胧送来的夜宵—杨花饼,一言不发。

    “刚才这块地方的打磨还真有点难,也是,许久不动刀了,手艺也生疏了。”我像平时一样左手执木右手拿刀娴熟的雕刻起来。

    “过几天就是亡国鸟的‘伤心宴’了,你有什么见解?”

    我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这根木头的抛光做得很好,仔细雕刻一定会出一件精致别样的作品。”

    “用得着这么用心吗?你什么都不问我,漆雕。”我心里怔怔了下,是久别重逢才对我如此在意吗,竟认为我有权过问。

    “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不过问了,怕触碰到你的秘密,人都是不喜欢被触碰秘密的,妖怪更甚吧,这木头的本尊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我承认,一直以来我总有太多的事情瞒着你,我怕背后的原因你接受不了,而且每一股被卷入的势力都不可小觑。”

    “如果我想知道真相呢。”

    “对你来说真那么重要吗,我看你早已习惯和书虫过着平静无聊的生活吧!”他眼神里竟有一丝与从前不同的温柔,我的眼我的心也彻底不争气的出卖了我三个月里萌生的所有思念,很沉很沉地被他的目光牵引,坠入很深很深的深渊。

    “你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你身上依然没有人的气息。”他鼻尖轻轻地动了动。

    “我早已离世百年,你知道的。”

    “也不是妖和神的气息,不全是。”他用鼻子又嗅了嗅,眼睛深邃的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着怀疑和纠结,而天空的雨去赶紧利落地下了起来。于我而言,我最不能理解的却是,和我住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至今天才用鼻子的本能天赋分析我的身份呢。难道,缘分天定,只是第一次相见的那一撇吗?我想在我们都不知道那么多的线索之前,在某个时刻,我们心照不宣,有过要抛下名字和彼此厮守一生的痴想。

    “漆雕,不好了,门外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全身戴着斗笠,不过却没沾一点雨水。”

    “是破门而入了吗?”连云柯很不友好地瞥了小妖怪一眼,我也嫌弃它来得太碍事。

    “没有破门而入,一直在门外面,静静站着,什么也不说。”

    “站着?等我去请吗。”我冷冷的说了一句,嘴咬着着漆的毛笔心里一百二十分的觉得扫兴。

    “你先去看看吧,漆雕,要是应付不来我再出手。”他俨然又回归到三个月前那个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举着伞开了门,见到来客是牛头神,心里很震惊,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据小道消息,阎王刚更新了法律,凡是死后百年还没有归依之所的游魂将会被丢入新建的孤魂城,在黄泉路上当差做花匠种活一千株彼岸花可以给予机会重新接受判官审判,或牲或畜或植物给予投生优待。

    “砰”地一声我关上了门。

    “连云柯…救命…”命字还没说出口,牛头鬼使已进了门,我差点吓晕过去。虽然我有妖典,先不说此刻妖典不在我身上。就算在,一物降一物,见到判官阎王我可能也不会这么怕,虽然官大的自然比官小的有本事得多。但作为游魂的我,对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等穿梭阴阳两界收魂夺命的鬼使有一种本能的惧怕,有种孙猴子不怕太上老君怕牛精的感觉。

    “哦,我当时谁,原来是鬼使。”连云柯一脸淡定与不屑的样子,金丝银线织绣的长筒鞋嗒嗒作响而来,像一个隆重登场的魔术师,不,应该说是漠视众生的王者。斜风细雨中,他裹着的如烈火般燃烧的火狐裘衣有一种张扬的野性与惊悚,似在高调昭示着他的威力与无坚不摧的力量,他自己是狐狸,却硬生生把被杀死的对手的皮披在身上。这家伙,从走姿从眼神从一切均可看出,与生俱来的拥有者六亲不认的嗜血本性,骨子里透出着对从厮杀中攫取快感的变态喜好。

    “你都不冷吗?”他已优雅地将刚落地的凡间烧给死人的纸伞捡了起来。轻轻地用右手指尖触碰我的额发,温柔的生怕弄疼了我。才淋了这一小会雨,水和汗都像珠子一样在我脸上串成长长的珠链,他第一次用指腹轻轻擦去我下巴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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