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血战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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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行厉疯狂地挥舞着缺了无数口子的钢刀,将挡在前面的贼兵一个个的砍倒在地。刚开始时,章行厉还有不甘和后悔。贼兵一路攻来,沿途关隘守军无不望风而降,凭什么宁武就得死守,半个大明都反了,守一个宁武能有什么意义?倒底有什么意义,总兵在战前议事时也没能给出明确的说法。他只是说,“我只能给你们一个承诺,凡有对阵,我永远都站在最前方,但有一个兵士没撤,我永远都是后卫。我5000军兵守宁武,贼兵没有十倍代价休想前进寸步。”当时章行厉就在心里冷笑,十倍?关前聚集的贼兵有六十万,百倍都不止,死守就是守死,早晚而已。但就是因为总兵的这句话,整营官兵全都疯了,一个个眼珠子像吃了人肉似的透着红光,让章行厉在心里憋了很久的“降”字硬是说不出来。

        但是,仗打到这个份上,一切都无所谓了。章行厉甚至盼望着死神快些到来,守了这么些天,现在宁武真的已经到了绝境了。火药已经告磬,粮食也所剩无几了,五千精锐只剩下两千多残兵,几乎人人带伤。城门也被贼兵轰破了,总兵带着所有能战的军兵竭力将涌入的贼兵往城门外压,他倒是真得实现了战前的承诺,领着儿子和几名亲卫一直顶在贼兵进攻最猛烈的地方。

        突然,铛的一声,章行厉手中的刀被一贼将的铁枪磕飞,黑色的枪尖蛇一般地往门户大开的胸膛钻来。终于来了,章行厉感觉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战声上的喧嚣也仿佛一下子消失了,只有战旗的猎猎风声显得格外的鲜明。但近在咫尺的死亡却始终没有到来,一只羽箭从侧后方飞来,射穿了敌将的脖子。不知是哪个军校喊了声,“小姐也来助战了,兄弟们拼了啊!”拼了,其实早就在拼了,但总兵家眷的参战,还是带给了士兵们极大的振奋,手中的刀枪也好像显得不那么沉重了。那黑色的羽箭鬼魅般地接连击杀着贼军领队的头目,而这时,一直跟在父亲身后护卫的周无咎也突发一声喊,跃到最前面,将手中的银枪舞得像急转的风车一般,每一轮转动过后,就倒下了一圈的贼兵。如果单论武力,十七岁就已是游击的周无咎绝对是宁武军中最厉害的,就连总兵本人,在战场上都远不及他的狠辣与刚猛。在这样的打击下,贼军终于崩溃了,如同潮水般的进攻一样,撤退也像退潮一样迅速。

        章行厉还在发愣,有点迷惘地看着刚才还是喊杀震天的战场,现在只剩下已方士兵在清理着尸体,城内的民众也自发地扛来木料修补着破损的城门。环视了一圈,章行厉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一个军校扶住了他,“将军,你没事吧,周将军召集所有军官去议事厅会议,我扶你过去吧。章行厉摇摇头,拄着捡来的木柄枪,慢慢地朝议事厅走去。

        所有的军官都来也没几个人了,在总兵的示范下,打仗时哪个军官还敢躲在士兵后面?所以几仗下来,军官也就损失的特别厉害。副总兵林南昭战死,其余参将以下军官阵亡者十有六七。兵备副使王孕懋在城头值守,现在议事厅里除了总兵以外,职份最高的也就只剩下参将章行厉了,其余还有游击周无咎、许双陆、陈定真,另外还有十余位千总把总,也都不同程度的带着伤,一个个神色木然。使得宽大的议事厅显得格外的旷寂。让章行厉比较意外的是,总兵的女儿周夕若也在,正在用生白布包扎父亲左臂上的伤口。周夕若并无军职,平时也少有露面,更遑论出现在像军事议会这样正式的场合。只是听说她幼时从父母习箭术,十余年下来竟青出于蓝而青于蓝。今日战况的逆转,周夕若对贼兵头目的狙杀功不可没。想来应该是从战场下来后,一路扶持父亲到议事厅包所伤口未及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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