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堂堂剑气,斗牛空认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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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陈治锦施展轻功,不一会儿就到了少林寺门口,适才自己躲在树上,见到了天慈受伤,此时少林寺山门紧闭,想必都还在为天慈疗伤吧。他本就率性,不管世俗规矩,本来这少林寺不许生人进寺,就算是武林耆宿,元老之辈,也许让守门的沙弥通报,要待通报同意后,方可由知客僧带入寺。但陈治锦哪里顾得了这许多,他此番前来就是要来找天禅神僧问一件事情的。双足一点,便似鱼跃般轻轻松松地就进了这千年古刹。少林寺内寺宇绵绵,真个一屋连一屋,陈治锦走在里面就像走入了迷宫一样,摸不清方向。他本就多年未曾涉足江湖,此番进了少林寺,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是白天进寺,他不敢在屋檐上走动,只有小心翼翼地沿着蜿蜒曲折的路绕来绕去。也不知行了多久,到了一处庙宇,抬头一看,三个大字“藏经阁”引人注目。陈治锦知道这藏经阁乃是少林武学典籍所藏之地,里面不知有多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他看了一眼,便要走开。就在这时,这藏经阁里传来了交谈之声。陈治锦稍稍起意,驻足片刻,探耳听了一听。里面那说话的两人声音苍老,但却吐字清晰,陈治锦一听便知是少林寺中的得道高僧。只听得一人说道:“师兄,你面壁参悟易筋经多年,不知有何收获?”陈治锦一听这声音就认出来了这人是适才在少林寺门的天慧和尚,而天慧称另外一人师兄,又说他面壁参悟易筋经,那定是天禅无疑。这易筋经乃是武林第一绝学,少林寺的镇山之宝。陈治锦此时方知原来这天禅已面壁多载。心想:“想我未封剑之时,天禅就已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今他又苦悟易筋经多年,想必已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僧人果然就是天禅,只听得天禅说道:“师弟,我如今虽已练成易筋经,但却未必能压得住那几人。”陈治锦心下暗自嘀咕:“不知这天禅和尚说的那几人是谁,难道当今之世还有人能和他可堪一战。”想到这里,脑海里不自觉的出现了几个人,但又觉得不对,心想:“当世能与天禅相提并论的无非是韩风雷就算加上我,再算上他们,也不出四人,但除了韩风雷,我们三人当年一起销声匿迹,我虽重出江湖,但剑魔和她除非是我请,却是不可能再现江湖。难不成我埋剑十余载,江湖上又出了什么大人物?,莫不是那人?”他边想边听,只听那天慧说道:“慧能,慧戒他们走了快三个月了,如今杳无音讯,莫不是已遭那人毒手?”陈治锦又是一惊,三个月前正是自己家门口出现了那个冷冰冰的像雕像的那剑客,以及十具尸体,那十具尸体里不正是有两个少林寺的和尚吗。难不成他们所要对付的那人竟然是自己。事情要回到三个月前,这西蜀广元县内住着一个大人物,只不过这个大人物在江湖里已经消失了整整十五年了。当年正当他壮志凌云、豪情万丈,处于巅峰之时,他却突然失踪了,这一失踪就是十五年,江湖中没人知道他去哪了?一开始他失踪的传闻在江湖中炸开了锅,成了众人饭后闲谈时不可避免的一个话题。那时饭馆茶肆里少不了一些说书先生添油加醋的讲他为何失踪,夸夸其谈。每个说书先生口里的都是不同的版本,江湖上对此也是莫衷一是!但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到如今几乎已经没人会想起这个事情,江湖里新晋的后辈几乎有一半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十五年前,三十岁的陈治锦是武林里出了名的美男子,武功绝顶配上那俊朗的外表,不知有多少俏佳人对他暗慕倾心,锦帅美名可谓是家喻户晓。而十五年过去了,如今的锦帅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满脸胡渣,脸蛋就像花猫一样,头发蓬松的结成一团,裹着一件破旧的青袍,坐在县城里不景气的小店里最偏的桌子旁,把着酒壶,咕噜噜的往嘴里灌,灌一大口后,又马上抓起盘子里的花生米往嘴里一塞乱嚼一通。十五年了,这已成了他每天必不可少的动作,他所做的便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小二,结账。”陈治锦望着喝干了的酒壶和只剩一些花生残渣的盘子,颇为失望的扔下了些许碎银子,径自离开了。自古以来,西蜀就是安乐之地,山清水秀,地广物博。陈治锦沿着曲肠小道往山里走,真个是山青草绿,水碧石峻。樵子西伐,耕夫东归。老蓝毡笠,遮烟盖日果稀奇;毛皂衲衣,乐以忘忧真罕见。手持钢斧快磨明,刀伐干柴收束紧。担头春色,幽然四序融融;身外闲情,常是三星淡淡。到老只于随分过,有何荣辱暂关山?再行几时,只见万壑争流,千崖竞秀。鸟啼人不见,花落树犹香。雨过天连青壁润,风来松卷翠屏张。山草发,野花开,悬崖峭嶂;薜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不遇幽人,那寻樵子?涧边双鹤饮,石上野猿狂。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拥翠弄岚光。在这大好山色里,陈治锦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他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煞风景,不禁苦笑。加快脚步,向自己在那深沟里的小庐走去。这十五年来,这条路他是每天一个来回,走了不知多少次,但是今天,这路上貌似有些不对。今天早上来的时候面前都还是杂草横生,要想走过去只有穿过那高过肩膀的草地,根本没有路可言。但是接近傍晚的这时候,这杂草丛里竟然被开出了一条小路,小路两边还有稀稀落落的被砍掉的残草,细看这残草,又发现这并不是农夫的镰刀所为,而是江湖中常用来防身杀人的大刀,陈治锦又是苦笑,自己隐藏行迹了十五年,按这架势,必是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再瞧这地上的些许脚印,来者想必不少。陈治锦的双眼仿佛愈发有神,不多时,一股锐气在他那眼中荡漾开来,本来虚弱无力的眼神这一下子竟然明澈起来了!十五年了,他沉浸在酒里,这并不是他嗜酒,相反,当年的他从不沾酒。他只不过是用酒来麻醉自己,来压抑自己,来克制自己。然而,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们将他那十五年来的斗志一下子激发了出来,正如决堤的大坝,那沙袋挡得住一时,但山雨欲来风满楼,哪能挡得了一世!陈治锦又笑了,只不过不再是苦笑,而是久违了十五年的真正的笑。他迈步如风,便像离了弦的箭,飞了出去。那草庐旁的确有人已经等着了,陈治锦到了草庐,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尸体,但最夺目的是庐顶上立着的一个人。那人的眼睛便像一滩死水一样,若不是见到他眼珠时而转动,你会觉得他也是个死人。陈治锦看到那眼睛,想起了一个故人。只不过这人并不是他所认识的故人。陈治锦走到那一排尸体面前,一数刚好十人,这十人眼睛都是睁得大大的,死人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与恐惧,陈治锦抬头望了望庐顶的那人,回头再一细看,这十人脖子上都有一个深约半寸的剑痕,这剑痕在十人身上一般无二,仿佛就是同时死于一招之间。而这十人手里都还握着兵刃,五个使长剑的,三个使双刀的,另外两个是大光头和尚,虽然死了,但戒棍都还握得紧紧的。陈治锦喃喃自语:“武当,华山,少林。”忽地转向庐顶那人,双目似电地盯着他,问道:“你只用了一招就杀了武当,华山,少林十人?”那人冷冰冰的开口道:“不错,只不过江湖中人只会以为他们是被另一个人所杀。”他一开口,就像那雕像活了开口说话了一般,晦涩不清,若非陈治锦耳力甚佳,还真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他这话无疑表明江湖中人将会认为这十人是死于陈治锦之手。陈治锦此时心头百般疑问,他不知他的行踪为何会被武当,少林,华山的人所知道,这庐顶那人也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更为何要杀了他们,难道就是为了要嫁祸给自己吗?陈治锦厉声问道:“你想嫁祸于我吗?你难道不怕我?”那人冷冰冰的口气里透出了些许傲慢:“一个死人需要我怕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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