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随月隐空留露 琳琅邀客青怡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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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京这几日,慕苡柔时常出入各家茶馆客栈这些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是得到信息最好的地方,不过以她现在这种身份想要知道朝廷的秘事是不太可能,若要结识一些权贵对她有用之人还必须另谋出路,正走在街上思考着这些事并没注意前方过来的马车,“让开瞎眼了吗”一个相貌端正,穿着紫色的衣服的年轻男士推了她一下,看他手持一把佩剑,一脸严肃的对着慕苡柔说道,慕苡柔刚才确实走路有失神可是街面如此宽阔,那马车完全看可以过去,这分明是挑事,慕苡柔气不打一出来“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又没挡着你,你推我干嘛”裴风看这一脸无理的说道“你没看其他人都躲开了嘛,就你杵着,给我闪开”裴风又推了一把,这劲使得比刚才打大,慕苡柔踉跄了一下,站在裴风对面一步之内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慕苡柔看这排场肯定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出行,身后跟着几个侍卫,都是练家子,今日动起手来那必输无疑,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此时生气但只能调整好呼吸,咬紧牙关退在一旁,裴风冷笑了一声,便挥手让马车前进离去,慕苡柔在果架旁快要将那个梨子捏碎似的,果摊的老板说道:“小哥儿到底买还是不买?”慕苡柔最终还是没忍住,隆起胳膊使劲朝着马车砸去,好巧不巧从马车的后窗口扔进去,裴世蕃正在马车坐着看书,读到南华经里那段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正此头后被砸了一下吃痛到,“是谁?”马车停下,裴风听声忙过来询问,“公子,怎么了”正此时一个梨子从车上滚下来,裴风反应过来立马环视四周,只见人来人往并无特异之处,这事情无处可查,裴世蕃也知道朝中看不惯他的人多的是,这些年来暗中刺杀他的事都不计其数,揉了揉后脑勺,气愤的说道“回府”。慕苡柔没想到扔那么准,马车一停她就知道肯定砸到人了,立马蹲在果架旁边,“不知道砸伤了没有,如果车上是位姑娘的话,岂不是,算了管他呢,下人这般无礼,想比主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本来懊恼的情绪瞬间开阔,想到被砸之人,慕苡柔不免笑出了声,商贩老板低头对着说道,“马车走了”慕苡柔站起来心情大好,也算是出口恶气,给商贩两枚铜钱便轻摇着扇子离去。

        入画找的这个房子是城东的西角门一个巷子里,叫做青怡坊的宅子,这里倒也安静,推门而入是长廊,院中几处房用长廊连接而成,中心是院落,院中有亭,山石草木点染,虽简单却不失雅致。他们住的整间屋子四周皆是窗,支起窗户,四下皆是绿意,院中之景近在眼前。“郡主我们在外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打算何时回去呀”入画边给慕苡柔束发便说道“怎么你想家了”慕苡柔转过身来“是有点,而且我整日待在这里也怪无聊的”入画丧气地说,郡主天天出去也不带她,“那这样,明日我正好去一个地方你同我一起前去可行”入画开心道“当然,我们去什么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慕苡柔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道。

        次日,温玉楼外两个相貌非凡,仪表堂堂的俊俏公子哥出现,入画张大了嘴巴,一脸恐惧又吃惊道“公子,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对啊里面有美酒美人,轻歌曼舞京城中人城它为天上人间”入画看着自家郡主一脸春意盎然的说道,慕苡柔推了一把入画说“进去吧”入画胆小,更何况一个女儿家来这地方万一该人知道怎么办推搡不肯去“公子我就不去了吧”“怕什么,今天咱俩可是正经公子哥”慕苡柔拉过入画拥住她清声说道。说完便入画被一扯两人前后脚进去了。里面是个三层楼,中间建造者一个圆形舞台想来是表演所用,四周都是由花团围成,里面人满为患,墙上还有不少名家题的字画,来之前慕苡柔打听过这个地方是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来的人是城中有钱有权有势之人,换句话说这里是个信息渠道部,入画看着周围男女嘻耍调笑,身上鸡皮疙瘩掉一地,她们都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哪见过这些场面,紧紧跟在慕苡柔后面,正往楼上走,后面迎来了一位妇女,只见这位妇人穿着红紫色的纱衣,年龄约莫三十来岁,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贪婪,三分凶狠。笑盈盈说道“这位公子好生面生,想是第一次来咱们这里”,虽说慕苡柔是男子打扮进来的,不过毕竟是女儿家听到这话难免羞涩,见慕苡柔脸瞬间通红,她本就生的皮肤白皙,这一脸红更是白里透粉,若不是眼前之人是一身男儿着装,她比以为这是位相貌甚美的姑娘,竟然精致的像块美玉,比女子还多了几分秀气“哎呦,公子何必害羞,凡事都有第一次,常来就习惯了”说着还不忘用手娟甩在慕苡柔身上,慕苡柔道“你见笑了,我对温玉楼早有耳闻,今日来特此一观,果然名不虚传,妈妈更是艳光四射,绰约多姿”这一番话夸的妇人心里欢喜的不行,领着慕苡柔进了包间,“这位公子,你今日想比也是因人而来吧!”这妇女看着这两人衣着气度不凡,尤其是这位公子,刚说早有耳闻那肯定是因为紫瑛,紫瑛姑娘是这里的头牌,也是京中第一琵琶高手,来这儿大多数人都是想见紫瑛。“妈妈果真是料事如神,在下若是今日有缘得见紫瑛姑娘比当重金向谢”慕苡柔见这人有些眼力见“你真是有眼光,紫瑛是我们这里最红的姑娘,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入画悄声叨了句“难不成比得过我们郡主”“不过有一点,紫瑛姑娘有两条规矩,只见两种人一是朝廷为官三品以上之人,二是知己之人”“哦,有意思,我喜欢”慕苡柔不曾想到在这烟花之地还能有如此品洁之人,“那不然我给你安排个别的姑娘”妈妈说道,“我今日非紫芸姑娘不见”慕苡柔斩钉截铁的说道看着这妇人为难的样子,“妈妈,请将这个送与紫瑛姑娘就当是见面礼”苡柔从袖口中掏出一小盒子,这个盒子十分精致看外观真是价值不菲,递给妈妈“这”“这个是给你的,还劳烦告知紫瑛姑娘”说着又给了妈妈一锭金子,妈妈笑逐颜开,“我去找紫瑛你们先坐会儿”妇人说完走了。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丫鬟说道“紫瑛姑娘到”只见来人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一束,玉颜生春,双颊晕红,顾盼嫣然。声音柔柔的说道“紫瑛见过公子”微微蹲下行了个礼,“姑娘不必客气,请坐”说着两人坐下,“听闻姑娘弹的一首好琵琶,在下也是喜爱音律之人,所以特此前来拜会”慕苡柔真诚的说道“当今还能有《荆挑曲》遗卷之人,我想若非是同我一样,那也是性情中人,知音难觅”紫瑛回道“那我献丑弹奏一曲以谢公子赠曲之意”“有幸能听到姑娘琴音,真是三生有幸”“公子过奖了”紫瑛莞尔一笑,婢女将琵琶拿到紫瑛跟前。媚而不俗的容貌、淡然如菊的气质,歌喉婉转,一曲“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唱完却有哀伤之意。慕苡柔问道“姑娘此曲实属哀伤,可有心事?紫瑛说道:“问世上有几许赏花人,眉心下的心事几许?”见紫瑛没有直面回答,慕苡柔也没自讨没趣往下问,便说:“听姑娘口音莫非也不是京城之人?”紫芸道“你怎知”?慕苡柔捻了捻盆中的花笑着说道“:我之前在扬州待过也学过几句扬州话,听姑娘带着扬州口音,便猜想”紫瑛见这人倒也面善而且又同她讲了许久便说了自己的事,小时候家中进了强盗父母家人皆被杀害,她因藏在柜子中才躲过一劫,后来在街上要了许久的饭,四处辗转又落入人贩子手里卖到此处,紫瑛提起此事泪珠连连伤心道“新柳拂堤飞花撒,漾漾生波逐水流。一入江河迹难再,也无根来也无由。”慕苡柔听着这些不由得同情,这人生啊,有时候确实荒唐。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引晓穿朱户。紫瑛整理了一下仪容“刚才多有失态,还望公子见谅”慕苡柔微笑摇了摇头以示无碍,“本想为公子弹奏《荆挑曲》可这首曲子由上好的箜篌来弹最好,可惜我这里没有”旁边跟随紫瑛的婢女说道“姑娘,畅音阁后天有拍卖,其中有一架箜篌,听说还是一个和尚所造的呢,不如你让裴公子赠予你”慕苡柔听到此处不免心喜,没想到那位琴师所言属实,那她一定要把这架箜篌拿到手。这时,妈妈敲门进来,对紫瑛说道“姑娘,裴大人来了”紫瑛叹气致歉地说“今日本想与公子畅谈,看来是无缘了,紫瑛有事先告辞了”紫瑛随同妈妈去见那位裴公子了。慕苡柔和入画也正好回去,出门下楼之时,恰逢裴世蕃上楼,擦肩而过,裴世蕃闻到此人身上有股清幽淡香之气,似花香非花香,也非香料之味,不免回头多看了一眼。便上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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