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一出门迎面而来一股混合着淡淡青草味和泥土味的气息。
高三的学生走了，高二的学生们现在已经被当成了高三生对待。
这一天，正是高二年级搬到凌志楼的入楼仪式。凌志楼前摆满了一排一排的座椅，高二的学生们在前面排排坐，门口的台阶之上被当成主席台一般的存在，高二年级的年级主任站在上面拿着麦克风唾沫横飞。
这也是长和特有的仪式，美名其曰让学生增强时间意识。
入楼仪式的宣誓词震耳欲聋，让高一年级正在上语文课的七班学生们个个心不在焉。
徐甘讲到一半，发现没人应声。
他拿起板刷，企图用板刷敲击黑板的声音将底下这群学生游走的意识强拉回来。
“别走神了，再过一年，那里面坐着的可就是你们了。一年可是一眨眼就过去了，还不抓紧时间好好学。”
徐甘接着讲试卷，“周测的这个卷子上的古诗分析题很简单，问‘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一句是否是千古绝句，并回答原因。大家的答案我都看了，但是有一个人的答案我特别不理解。”
他的眼神落到徐荣身上，“来，徐荣，你给大家念一下你的答案。”
徐荣疑惑地站了起来，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徐甘用眼神示意他读出来。
只听他朗声道：“我认为这不算千古千古绝句……”他停了下来，用余光扫了一下徐甘。
他这一题可是零分啊，真的要接着读吗？
徐甘言简意赅：“念。”
徐荣咽了口口水，只听他继续念道：“我认为这不算千古名句，因为我没有听说过。”
“……”
学生们哄堂大笑。
徐甘的脸部肌肉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你可真是大文豪啊，你没听过就不算千古名句了？”
徐荣十分无辜地说道：“可是我不会写，您又不让空题，那我只能胡乱写了。”
徐甘没好气道：“坐下吧。”
他的眼神又落在了正笑得前仰后合的路枫身上，道：“你还好意思笑人家，文言文翻译题的第二题‘吴玠素服飞，饰名姝送之’，来，你给我念念你的答案。”
路枫收敛了笑意，读道：“吴玠穿着白色的衣服飞，把自己打扮成女的送给他。”
“哈哈哈哈哈……”
众人笑得差点岔气。
“坐那吧！”徐甘揉了揉太阳穴，无语道：“我真的早晚被你们气死。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语文。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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