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多言了。晴雪毋须太过怅然，你那位长辈所说，本是对极，生死有命，心中豁达顺应天道方才最好，其他的……不过执念而已。”欧阳少恭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执念……”风晴雪甩开心中杂乱思绪，歪着头，不解他怎么突然说这句。
欧阳少恭举头望向天际。“所谓情深不寿，相处之道，自不可相仇，却亦不可爱笃，否则待到无法长久相守的那一刻，又当如何自处？太深的痛苦会令人变得执着，哪怕面对死亡，也只能逆天而行，一步步走下去……”
“……就像洛云平那样？”欧阳少恭衣衫被夜风吹的徐徐作响，欣长的身影被月光拉的长长的，显得他形单影只，风晴雪这一刻，突然觉得欧阳少恭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也许吧。”欧阳少恭的笑越发清冷。“在下看来，对生死之事毫无执念者，乃是世上数一数二幸运之人，因为……那个人一定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绝望的别离……”
“……少恭……曾经遇见过吗……？”风晴雪突然有种告诉他巽芳好像活着的冲动，可转念一想，她却不敢说。她对巽芳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最后她是跟欧阳少恭一起死在蓬莱，可在那之前，她在哪里，是什么身份，她完全没印象，要是欧阳少恭让她带着他去找，她铁定找不到，那样反倒适得其反。
欧阳少恭微微颔首。
风晴雪咬了咬唇。“……对不起……”
“闲话而已，晴雪何错之有？我却好奇……以晴雪豁达，若是有朝一日面对……又会如何？”欧阳少恭想想，有些残忍，可也很期待呢！
风晴雪刚才心底浮起的同情瞬间烟消云散，暗自责备自己居然对大魔头心软！“我……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经历那样的事情，一辈子平平淡淡不好吗？我不是那么坚强的人，上天可千万别拿这个来试炼我……”
她又在防备他了，其实，他可真舍不得伤害她呢！“放心吧，晴雪吉人天相，必会一世安泰。生老病死虽属常理，总难免引人感伤，不说也罢。倒是另有一事，未曾寻机会问一问晴雪——”
“什么？”她有什么好值得他惦念的？
欧阳少恭就是一个沉迷研究药理的学究样。“藤仙洞中营救襄铃时，晴雪曾言自小不畏毒性，乃是体质特异缘故。在下既为大夫，对此自然颇感兴味，若不嫌唐突，可否告知详情？”
“哦，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那儿的人从出生起，身上就带着瘴毒，所以对其他毒反而没那么怕了。”原来是想知道这个，风晴雪想想，也不是不能说的，简单介绍了下。
欧阳少恭拢在衣袖中的手指动了动。“为何如此？莫非与所处之地相关？”
“嗯……”难不成他怕毒？这个想法让风晴雪有些想笑。“不过少恭你别怕，除非长年累月待在一块儿，不然这个毒不会害到别人的，再说我也留心了，尽量不要直接触碰你们，虽然应该没什么关系，但总是不好……”而且随着她离开家乡，久未接触到瘴毒，毒素自己也会慢慢淡去。
欧阳少恭摆手道：“晴雪多虑，行医者救死扶危，亦常处险恶之中，怎会害怕这样的事情？只是你行走四方恐怕多有不便，既已知道是瘴毒，在下看看是否能配制丹药，作抑制毒性之用。”
“抑制毒性？会很快见效吗？”风晴雪迟疑起来，她碍于身体里瘴毒，平日里把自己手都笼罩在手套里，她自己也很不喜欢。
可是，欧阳少恭这个人，他说的话，她真的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想信啊！
“尽力而为。”欧阳少恭将她挣扎看在眼里，也不急，等她自己决定。
风晴雪想了想，还是摇头。“可是，我也不会在这儿待很久，也许……用不上……”
“这却无妨，便让在下先行尝试，且不说未必成功，即使炼成，晴雪亦可备而不用，此事就当满足在下这医者之心。”警惕的小东西，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那好，谢谢少恭~”风晴雪推辞不掉，也不再拒绝，反正到时候他给的她了，吃不吃他又不知道。“你真是个大好人！而且还知道许多奇妙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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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风晴雪甩开心中杂乱思绪，歪着头，不解他怎么突然说这句。
欧阳少恭举头望向天际。“所谓情深不寿，相处之道，自不可相仇，却亦不可爱笃，否则待到无法长久相守的那一刻，又当如何自处？太深的痛苦会令人变得执着，哪怕面对死亡，也只能逆天而行，一步步走下去……”
“……就像洛云平那样？”欧阳少恭衣衫被夜风吹的徐徐作响，欣长的身影被月光拉的长长的，显得他形单影只，风晴雪这一刻，突然觉得欧阳少恭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也许吧。”欧阳少恭的笑越发清冷。“在下看来，对生死之事毫无执念者，乃是世上数一数二幸运之人，因为……那个人一定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绝望的别离……”
“……少恭……曾经遇见过吗……？”风晴雪突然有种告诉他巽芳好像活着的冲动，可转念一想，她却不敢说。她对巽芳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最后她是跟欧阳少恭一起死在蓬莱，可在那之前，她在哪里，是什么身份，她完全没印象，要是欧阳少恭让她带着他去找，她铁定找不到，那样反倒适得其反。
欧阳少恭微微颔首。
风晴雪咬了咬唇。“……对不起……”
“闲话而已，晴雪何错之有？我却好奇……以晴雪豁达，若是有朝一日面对……又会如何？”欧阳少恭想想，有些残忍，可也很期待呢！
风晴雪刚才心底浮起的同情瞬间烟消云散，暗自责备自己居然对大魔头心软！“我……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经历那样的事情，一辈子平平淡淡不好吗？我不是那么坚强的人，上天可千万别拿这个来试炼我……”
她又在防备他了，其实，他可真舍不得伤害她呢！“放心吧，晴雪吉人天相，必会一世安泰。生老病死虽属常理，总难免引人感伤，不说也罢。倒是另有一事，未曾寻机会问一问晴雪——”
“什么？”她有什么好值得他惦念的？
欧阳少恭就是一个沉迷研究药理的学究样。“藤仙洞中营救襄铃时，晴雪曾言自小不畏毒性，乃是体质特异缘故。在下既为大夫，对此自然颇感兴味，若不嫌唐突，可否告知详情？”
“哦，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那儿的人从出生起，身上就带着瘴毒，所以对其他毒反而没那么怕了。”原来是想知道这个，风晴雪想想，也不是不能说的，简单介绍了下。
欧阳少恭拢在衣袖中的手指动了动。“为何如此？莫非与所处之地相关？”
“嗯……”难不成他怕毒？这个想法让风晴雪有些想笑。“不过少恭你别怕，除非长年累月待在一块儿，不然这个毒不会害到别人的，再说我也留心了，尽量不要直接触碰你们，虽然应该没什么关系，但总是不好……”而且随着她离开家乡，久未接触到瘴毒，毒素自己也会慢慢淡去。
欧阳少恭摆手道：“晴雪多虑，行医者救死扶危，亦常处险恶之中，怎会害怕这样的事情？只是你行走四方恐怕多有不便，既已知道是瘴毒，在下看看是否能配制丹药，作抑制毒性之用。”
“抑制毒性？会很快见效吗？”风晴雪迟疑起来，她碍于身体里瘴毒，平日里把自己手都笼罩在手套里，她自己也很不喜欢。
可是，欧阳少恭这个人，他说的话，她真的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想信啊！
“尽力而为。”欧阳少恭将她挣扎看在眼里，也不急，等她自己决定。
风晴雪想了想，还是摇头。“可是，我也不会在这儿待很久，也许……用不上……”
“这却无妨，便让在下先行尝试，且不说未必成功，即使炼成，晴雪亦可备而不用，此事就当满足在下这医者之心。”警惕的小东西，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那好，谢谢少恭~”风晴雪推辞不掉，也不再拒绝，反正到时候他给的她了，吃不吃他又不知道。“你真是个大好人！而且还知道许多奇妙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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