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忱指尖夹了张纸,陈逾风扫了一眼,登时倒吸一口气。
“乖乖,空谷子当真还活着?”陈逾风凑近纸笺,上头写着“救”,后面滴了一连串墨疙瘩,字迹和王律的家书和车夫带回的信一样。
陈逾风皱起眉:“将军,恐怕有诈。”
“诈了这么多天,也该消停了。”晏忱垂眸看着王登的尸体,“知道我在哪儿遇见他的吗?”
陈逾风道:“王家?”
这几日王家堪比珍宝,每晚都有蛊虫控制的尸体砍门翻墙,抓起来或是被烧了的少说也有二十来号人,全是王家死了的下人。
晏忱端起盏冷茶:“本该在王家,但他被空谷子拦住了。”
陈逾风惊道:“将军见到了空谷子?”
晏忱“嗯”了一声:“在白鹰山。”
傍晚他从白鸦山赶回京城,想起这时节某种野山果熟了,想摘几串带给白溪尝鲜,恰好撞见王家两兄弟飞沙走石地打斗。
但这撞巧的情思不能说给陈逾风听,晏忱含糊过去:“空谷子制服了王登,而后往白鸦山去了。
陈逾风紧张地起身:“我去给老赵传信。”
晏忱摇头道:“不必。”
陈逾风展了展纸条:“那这?”
“无论空谷子有什么计谋,他明晚定会去王家。”晏忱放下茶盏,“王家先后死了三十三人,这几晚全去了王家,而空谷子是最后一个。”
也是最麻烦的一个,陈逾风听着就很头大,拿了根棍戳倒霉催的王登。
王登尸首早就硬了,脖颈伤口缓缓爬出细长的蛊虫。
陈逾风拿手帕包了送去给云烟,回来发现晏忱歪在椅子上睡熟了。
此时已经过了卯时,陈副将犹豫了片刻,没上前喊醒他。小半个时辰后,晏忱惊觉地睁开眼,草草洗漱了番。
侍卫进屋道:“昨夜子时李大人送了卷宗,我们的人查看过,没有隐瞒却也没有有用的东西,草草以难产定了案。”
晏忱问道:“那妇人是谁?”
“妇人叫莲霜,当年是红莲楼的头牌。”侍卫道,“后来被高剂赎了身,养在燕台巷当外室。”
晏忱皱起眉头:“高剂?”
侍卫点点头:“属下查问过燕台巷的街坊,确实是高剂。但莲霜有了身孕后,高剂就从未去过她家,而莲霜死后不足三月,高剂就因一纸弹劾被贬去了南山城。”
那一纸弹劾是户部侍郎上书的,户部侍郎是晋王那边的人,而据他们查探到的,高剂也是晋王的人,而南山城离南襄城和北琼城都不远。
晏忱敲了敲桌子:“派人暗中去南山城。”
侍卫领了命,晏忱指尖摩挲着小野果,恍然想起府中正住着个南山城来的陈文,当即抬手招来侍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站网站:www.kuaishuku.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