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六章一别之后,情长纸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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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热的阳光下,贺昀躲着阮萝迅速处理了裤袋内的残局,心里也暗暗作了决定,再不能抽烟了!

        若被外婆知道他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抽烟喝酒打架,外婆一定失望伤心极了。虽然,外婆从没有说过不准他做这做那,仿佛很相信她的外孙子不会做那些出格的事。但外婆越是这样,他就越愧疚,不想再做家长眼中坏孩子才做的那些事,很怕外婆会把他和优秀的舅舅作比较,然后伤心失望。

        阮萝忙着往屋里端饭菜时,见贺昀在晾衣杆旁抓着裤子不放,就问他:“我没有给你洗干净吗?”

        贺昀立即把裤子重新晾好,竭力平缓了语气说:“洗干净了,很干净。”他借洗脸之际,把手用香皂搓了两遍。待他洗漱好,方浔才起床,他早方浔几分钟坐在了饭桌旁,发现明明三个人,阮萝却摆了四副碗筷。

        阮萝盛饭时,看出了贺昀的困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是给我妈妈的,我爸爸说,只要家里还有妈妈的位置,妈妈就有可能会回来的。我们家每次开饭,都要给妈妈放一副碗筷。”她说完叹息了一声,似有些无奈,“其实,我能接受妈妈去世的事实,是我爸爸比较接受不了。”

        贺昀想到爸爸已经连续两年忘了妈妈的忌日,本来他是体谅爸爸如今的心情的,但看见阮家对阮萝妈妈的态度,不由得喉咙有些哽咽,只对阮萝勉强笑了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阮萝盛好饭,脊背挺直的坐在他对面,等待着洗漱的方浔。

        贺昀便四处看着,以错开二人的视线角度。昨夜未及细看,今天仔细一看,发现家具都是旧的,散着古典气韵。只桌布和罩布有些不搭,针脚也不细密,一看就是阮萝的练手之作。

        阮萝见贺昀掀开桌布,细看充当饭桌的大方桌,便对他说:“我爸爸喜欢旧家具,这都是拿新的同别人换来的。”

        贺昀点头看向她,她背后是垂地的大窗幔,因为也充当着隔断的作用,便悬了两重,一重垂地纯灰布帘,一重半截丝绸帘。因纯灰布帘束了一边,只有半截的丝绸帘便坦露了出来。丝绸的底是黑色的,图案是一个又一个的金色花瓶,年代久远了,花瓶上的金色光泽斑斑驳驳的,有细口花瓶变广口的,有被拦腰斩断的,还有少了半边的,成了弯折的金线条,不清不楚地描摹着旧社会的风韵。

        贺昀对旧社会并不了解,只觉这充斥眼眸的残旧丝绸帘,有着一种花调后的凄凉美。他想,自己一定受了外婆和舅舅的影响,变得多愁伤感起来。他由这半截丝绸帘,突然想起了舅舅养病的书房。外婆每次打扫时,一书一纸的位置都不挪动,至今仍是舅舅在世时的模样,仿佛舅舅不是去世,而是出了一趟远门,过几日就回家了。

        因想起舅舅的书房,贺昀才判断出阮家给自己的感觉,这家从格局到物件摆设都隐隐露出一种典雅气质来。纵使桌布罩布是阮萝的练手之作,也遮不住旧家具的古典气韵。

        在这样家庭氛围中长大的阮萝,虽然生活在农村,但身上的气度是他在城市里的女同学都比不上的。

        两边都熟的方浔进来后,结结巴巴地打破了屋子里的静谧。待在半晌午的时间吃过了早饭,三个人商量出门玩时,阮萝显出了窘态,她不知道要带两个哥哥去哪里玩。爸爸一直不让她和村里的孩子玩,说妈妈不喜欢那样的女儿,她的游戏场地,常常就是医疗站的庭院和大门前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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