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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朧把話說開之後,持續膩在聖棠懷中,期間更是輪番質詢少年究竟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就這樣糾纏許久……

期間,無論妮可幾次出聲吸引,聖棠都未曾理會過她,最終只得鼓著臉,憋著一口氣竄回聖棠懷中,緩緩睡去……

最後,朧終於在心安與睡意的包夾之下,緩緩睡去,口中依舊呢喃著對聖棠的叮囑。

少年停下安撫的手,躡身下床,將少女放平床上,為其拉上棉被;下意識伸手拂去沾黏在朧臉上的髮絲,低聲祈禱一夜好夢後,漫步離開房間。

雖然經過朧叨念那麼久,但是聖棠還是一心掛在朧為他甚至不惜轉換信仰的事情上……

「你還真是讓我好等。」

就在少年將門帶上之後,身旁突然傳來一逮到偷腥貓般賊笑的聲音,嚇得聖棠震了一下!

轉頭看向一旁,薩爾斯不知從哪裡拖來一張椅子,端坐在出走房間的視線死角處;看那沒坐相的身姿與褪在地上歪倒的長靴,可能已經蹲點好一段時間了。

「薩爾斯先生,你怎麼還在這裡!?」聖棠連忙鎮定心神,回問來者在深夜之中蹲守於此的用意。

「當然是有要事找你啊,不然你真以為我喜歡在戶外給蚊子當大餐哪?」薩爾斯沒好氣的歎了一氣,軟癩著穿起長靴,期間還不忘故意加大動作抓撓肌膚,好似被叮咬了好幾口般。

「有要事嗎…?」

「跟我來就是了。」薩爾斯將椅子隨手放到聖棠房門旁,不多做解釋便走離。

兩人頂著夜幕,走過稀無人煙的長廊,順著熟悉的路徑去往……

「跟朧把話說開了吧?」在前帶路的薩爾斯,提起話題,為冷寂的氣氛帶來些許熱絡。

「算…是吧?只是得到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懊惱。」聖棠沉默幾許,悠悠回答。

「跟我想的一樣,最後還是懊惱自己沒能夠幫上忙吧?不能對同胞動手、不能棄朧於不顧,無法消除仇恨、無法挽回補救,就連把自己的身與命交出去當作賠罪,最後不僅適得其反,反而更讓朧連自身信仰都背棄了。」薩爾斯一連數句,連連直指聖棠的內心,毫無保留地抨打少年那無助的思緒。

「甚至,連唯一能辦到的『挺身保護』,都被朧明文禁止…」聖棠舉起手,握緊了又鬆開,反反覆覆幾次,似是想抓住什麼,卻又什麼都抓不住:「…我真的,沒能夠為她做到任何一件事情呢…」

「你想太多了,就是因為你辦到了常人辦不到的事情,才帶起朧達成顛覆大眾想像的奇蹟。」薩爾斯以一聲冷哼,否定了聖棠的自我否認;若非聖棠做的一切,朧或許至死都會詛咒著人類,更遑論要學會神術了。

對話之間,兩人一路來到了聖殿訓練場裡,深夜時分的現在,場上已經半個人影都沒有;寂寥之中,唯有徐風在場上低語……

「聖棠,你知不知道教會一年一度的演武會?」薩爾斯走到訓練場中央,轉身面對聖棠問道。

「嗯,記得以前每到演武會舉辦的時候,街道上都會顯得特別熱鬧,甚至會有許多來自其它城市或國家的人都會慕名前來參與。」聖棠點了點頭,曾在艾因赫倫走跳過兩年的他,就算不曾參與這等盛會,也曾被迪斯吵得耳朵長繭。

「到那時候,朧多半會被指名挑戰吧?無論是真的有仇的人,亦或是被仇家僱傭的打手…」薩爾斯說完,將一把劍遞給聖棠,接著慢慢拔出掛在腰間的兵器;一把如同兵蜂螯刺般,

劍身僅有兩指粗的細劍,在月光照耀下,搖曳著寒芒。

聖棠望著薩爾斯,那架勢中不帶任何殺氣,僅有強烈而純粹的戰意……

「陪我揮揮劍,暫時把煩惱甩到九霄雲外,如何?」薩爾斯看聖棠還未有動作,便開口邀請;雖說是邀請,但實則是為了幫聖棠揮去困擾,而拋出的橄欖枝。

「我還有些虛弱,還請薩爾斯先生手下留情。」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邀約,聖棠先是一楞,有所意識之後輕笑一聲,緩緩出鞘剛接過的長劍…

確實,現在滿腦的懊悔與苦悶,需要靠一些管道抒發,而毫無保留地揮灑劍光,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看到聖棠擺好架勢之後,薩爾斯提劍一刺,迅如疾雷,讓人只得仰賴反射神經…

卻也僅能堪堪架開!

「要是到那時候,朧真的被人申請復仇挑戰的話,你有什麼打算呢?」薩爾斯一邊繼續話題,一邊繼續發動攻勢;為了配合聖棠的狀態,薩爾斯每一劍的力道與準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全都在聖棠剛好能夠勉強格擋或是防禦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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