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箭楼上,陈赦望着下方的校场。
两火人各持蘸了白灰的布包长棍,站在两条长沟中间的窄地。
他们大都红着眼睛,大叫着戳来捅去,一旦有人被长棍刺中要害或者被推到长沟中,就会立刻蹦出来两个教头,直接拖出来打。
一阵哭爹喊娘的叫声后还没完,等一方完全输了,那就是输家集体领棍,赢家根据场上剩余人数加分,晚上排名靠前可以早些吃饭还有肉。
这种棍打乡兵的行为,只有乡兵犯错或小比大比输了的时候才有。
哨长只在一些特定时刻,比如练队列的时候,能拿小棍子去抽不规范的动作,其余时候哨长也不能随便殴打士兵。
或许这样的殴打有一些些残忍,但却比在战场上丢命要好,什么时候把这群乡兵训练到惧怕军棍胜过惧怕刀剑的地步,就算练成了。
除了这样的对抗训练,还有合作训练,比如两个长矛兵和一个镗钯兵搭档对阵同样的组合。
这就需要,三人紧密配合,镗钯兵架住敌人兵器的时候,另外两个长矛兵就要适时出击,或者相互掩护防止镗钯兵被击中。
这六个人全部全神贯注,连陈赦来了都没发现,只是在一条白线前互相寻找机会,兵器间连连触动,发出砰砰的声音,白灰散落一地。
突的,白线左边的长矛兵大喊一声,白线右边的镗钯兵被吓得一惊,手中镗钯慌乱起来,照着那喊叫的长矛兵挥去。
好机会!陈赦忍不住想叫出声。
果然,右边的长矛兵猛然突出长矛向前一递,直刺向镗钯兵的胸口,眼看就要刺中,但这时斜刺里突然捅出一杆木镗钯架住长矛兵的捅刺。
怎么回事?陈赦瞪大了眼睛,再细致看来,居然是一旁的队友。
原来是那声喊叫把这边的镗钯兵也给惊到了,他想着趁机拦截反击,没想到和一旁的长矛兵想到了一块去,两人大眼瞪小眼,场上顿时一地鸡毛。
还是看看远处的藤牌兵吧,陈赦移开了视线。
一火士兵喊着整齐的号子从一旁跑过,他们穿着青铜甲和木头盔,背上还背着一筐石头,拖着沉重的步伐,散了架一般在甲片碰撞的哗啦啦的声音中向前跑去。
这是负重训练,他们身上的负重会比真正上战场的时的负重要沉一些,这样真上了战场,就不会觉得不适应,反而有一种解开枷锁的舒适感。
陈赦跟着这群跑步的乡兵向前走了几步,映入眼帘的就是短标枪的校场。
这校场大概有四十步长,校场的尽头摆着五个木人,木人的喉咙大腿腰腹等紧要处各凿了一个铜钱大的洞口。
校场之中,只见三名藤牌兵先是在四十步的位置开始助跑,跑到二十步的时候就地一个翻滚,起身的同时,一根手臂长的短标枪霎时飞出,只不过三人中只有一人扎中了木人喉咙上的小洞。
在校场的一旁,还有两名长牌兵,他们的行动是在一定时间内,向前移动长牌,到二十步,和十步两个距离掷出短标。
第一,要在限定的时间内完成,第二就是得扎中。
只见这两个新兵顶着木牌急速前进,到了二十步位置缓步停止,将长牌放下,抽出短标猛然投出,接着又把身子缩回了长牌,继续顶着向前快速移动。
只可惜,这两人中一人投出的短标连木人的边都没挨着,差点扎中了一旁的军法官,另一人则是跑了一半重心不稳,被长牌的重量带倒了,
摔了个狗吃屎,门牙都摔掉了。
陈赦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严格了,从刚刚的长矛兵到现在的长牌兵,一眼看去,全是菜鸡互啄,他们真的能在邪灵来临前完成训练吗?
算了,一旬后再来看吧,不行就只能修改训练计划了。
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陈赦回到了神祠中,换好了衣服的花熊趴在火炕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打着盹。
在不远处的笼子里面正是那只被打断了后腿的邪灵哈士奇。
虽然嘴巴被木块塞住,但它仍然狂躁地狺狺叫着,锐利的爪子已然割断了一根笼柱,半个脑袋都露在了外面。
陈腾道蹲在笼子前,时不时用一根小木棍戳下狗头。
“怎么样?有什么头绪吗?”陈赦和陈腾道叔侄俩并排蹲在了邪灵哈士奇的笼子前。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你可是兴国观楼观道的高徒,别告诉我你啥都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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