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自有曲中意,1人1世1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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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夜深人静,不过自欺欺人。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就连老头的呼噜声也因为莱尔的归来销声匿迹,可是莱尔依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他从炕上爬了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瞄了瞄,又侧头倾听了一阵,静,死一般的寂静。

莱尔在炕上翻来覆去,换了好几种姿势,想要寻找一个最舒服的入眠,可是依然无果。他干脆悄悄溜下床,借着手机的灯光从挎包里一阵捣鼓,抽出一小沓钱,数了数,放在炕头。他整理好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又变了想法,把炕头的钱塞回挎包里,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

莱尔顺着这乡村公路艰难地一步步走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在天亮之前回到城里。路边那一棵棵直愣愣的树,在夜的笼罩下仿佛飘荡的幽灵,迷惑着莱尔,让他失去了方向,头晕眼花。就当莱尔喘着粗气,踉踉跄跄,像要随时栽倒在地时,一股强光裹挟着摩托车的轰鸣从前方射来。摩托车主发现了精疲力竭的莱尔,一个甩尾把摩托稳稳当当停在莱尔面前,嘲讽一般地按了两下喇叭。

“哟,瞅瞅你这熊样,”摩托车主戏谑地调侃着,紧接着板着脸正色说:“不是我坐地起价,你这鬼地方也忒他娘的远了,我还在半路加了趟油,以防万一不够,还带了一壶油呢,”说着拍了拍后备箱,点了一支烟,接着说:“卖你个人情,算你八百。”

莱尔扶着摩托车,大口喘着气,歇了好一会儿才爬上摩托车说:“八百就八百,赶紧走,这都几点了。”

“下去下去下去,你我还不了解,先给钱,”车主说着一把将莱尔推下车:“要不是看在你急着给泰哥还钱的份上,老子才不来呢。”

莱尔从挎包里掏出八百块钱,塞到车主手里。那人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把钱收起来,才示意莱尔上车。

一路无话,寒风在怎么刺骨也不上结冰的心。可莱尔活跃的思绪,倒是像不甘于向着寒夜低头,飘散开来……

要说对花儿的感情,他的确动过真心。当发现花儿怀上自己孩子的时候,还是无比激动的,也曾想要肩负起一个准父亲的责任。

本都已经计划好的婚事,却因花儿那执拗的老爹,非要说自己是独生女,要莱尔倒插门做上门女婿这呀那呀的。莱尔的父亲凑巧也不是个开明的人,两家子因为这事情闹得很不愉快,而花儿选择了自己的父亲。这让莱尔心如死灰,他试图劝说花儿俩人私奔去,结果吃了个闭门羹。莱尔一赌气,就去了城里,发誓要忘掉一切,重头再来。

生活,是一把无情的刻刀,总会把你刻画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莱尔辛辛苦苦打了半年工赚的钱,结果被一个诈骗团伙给骗了,他硬是想尽千方百计,加入了这个团伙,并且还小捞了一笔不义之财。后才沉迷纸醉金迷的生活之后,算是彻底沦落了。在一次他们作案被抓之后,又回到了刚来到城里的状态。可是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吃苦耐劳的小伙了,哪干得了那些最辛苦又低收入的活儿,他也看不上。

通过“朋友”搭桥引线,他认识了泰哥,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泰哥名下有四五家夜店,莱尔则在其中一家夜店里任职,带领几个小伙维持夜店里的秩序。莱尔因为一次喝醉酒后犯了浑,把夜店里的良家服务员玷污了,赔了好些钱。他钱不够,向泰哥借了五千块钱,本以为自家兄弟,这些小钱是无所谓的事情,没想到因为到期之时莱尔并没有及时偿还,

硬生生被兄弟们摁倒在地,掰断了右手小拇指,尽管最后及时接了回去,可他的心又一次被狠狠伤害了。

一个人在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想起的永远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花儿?那只是曾经的过眼云烟;身边的兄弟?那是些随时翻脸对自己下手的人;思来想去只剩下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了啊!

他最终厚着脸皮联系到双亲,谎称自己承包了工程,需要一点钱周转。果然,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他们毫不犹豫地给自己凑了点钱,用来支持孩子的事业。

这时候,他只想快速而又轻松地赚钱,仗着自己在夜店闯荡的经历,自以为有点技术,将这些父母的血汗钱兑换成一片片五颜六色的筹码,堆在赌桌上。俗话说得好呀,各行如隔山,绝大多数人学东西,基本上都是一看就会,一学就废,他也是如此。结果自然输个血本无归,被人赶出赌场的时候,才想起欠泰哥的钱还没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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