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孟粱让狱卒把李曳喊过来。
“走之前我能去见一见我曾经的君王吗?”
李曳的披肩上沾满了雪花,一片一片闪耀着迷人的色泽。孟粱盯着散落的白雪,忍不住想摸上去。
他的脸色不太好,像是匆匆赶来的。
李曳呼了一口寒气,让狱卒端了一张椅子进来,他坐下后,看着孟粱,想说什么却没开口。过了一会,他道:“一个背叛的臣子有何颜面去见她的君王,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孟粱不想被人俯视,她支撑着自己站起来,靠在墙壁上。
“我知道自己不能出这牢房,你找谁都行。我直接告诉你我要说的话。”
“你说。”
“你所寄予厚望的,都随着南嘉域的消失而死亡。你的子孙,留下的,是一位女子。我们会把她当家人,照顾、保护、珍视。”
孟粱随后弯起嘴角,“白送你一个情报。”
皮笑肉不笑,李曳看得心里发怵。
他偏过视线,道:“我不传。”
手上又疼了,孟粱稍微低头,手背上被汤谷划破的那道口子又在往外冒血珠。恰恰又是左手,孟粱把左手藏在身后。
李曳后半夜被徐澄契拉去他家,一整晚都在同他与太医研究汤谷里的毒,才闭上眼睛打算歇一会,就被孟粱喊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被层层包裹的汤谷,宝石下的毒,全院太医都无解。徐轸的脸,确如孟粱所讲,溃烂、不堪。
“你的父亲要死了。”
他说得很轻松,轻轻一句话,让孟粱的心被利刃使劲切割。
“多好,死之前还有徐澄契和阿梧的陪伴。南宫行都不知道自己还剩一个女儿。我们家对他有愧。我想让他在死去时有所期待,不那么的冰冷。”
孟粱选了冰冷这个词,她在知道父亲真实身份时,就是这个感受。
“你们很奇怪,抛弃南宫行的是你们,愧疚的也是你们。”
李曳发觉现在的孟粱比初见时深沉很多,她真的能够做到弑父么?他认为她做不到。
孟粱换上笑容,缓缓地伸出本不想让他人知道的伤口。
“他也是人。你就当是我的遗愿,我很快就能与师兄相见,你就帮帮我呗,让我死而无憾。”
左手伤口处的肌肤已发黑,与徐轸同样,都是汤谷的作品。李曳抓住孟粱的手,他有些慌乱,可孟粱居然还在笑,他十分生气,一下站起来。
“你是故意的。”
“没有,当时我很激动,一不小心伤到自己。”
孟粱想抽出手,可被李曳紧紧握着,她没有力气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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